百川归流向大海——中国青年政治信仰的百年变迁(2)
2023-04-30 来源:飞速影视
但是,共产主义当时还是一个抽象的理论模型,在现实中并未完全实现。有人因为看见而相信,有人因为相信而看见。共产主义宏伟远景,虽然至今历代中国共产党人都无法眼见,但服膺于其真理性,认定它反映了历史发展规律的必然,“在没有充分的理智认识足以保证一个命题为真实,就对它予以接受同意”,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共同的信仰,让人们凝聚起来,勇往直前以赴之,断头流血以从之,殚精竭虑以成之。
二
彼时的中国,正需要这样一种众望所归的信仰。鸦片战争过后,“吾国四千年之大梦”既破,五四青年们,承命继业,自觉担起开万世太平的责任。率先觉醒的知识分子,以慨当以慷、舍我其谁的气魄,求经问道,上下求索。在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下,“重新估定一切价值”之时,各种主义汪洋恣肆,各种理论交相激荡。“集会结社,犹如疯狂,而政党之名,如春草怒生。”
早期共产主义者都经历过艰难的寻找过程。上海社会主义青年团的八位发起人大多曾信奉无政府主义,他们的蜕变深刻而剧烈。作为无政府主义的一支,工读互助主义主张“人人工作,人人读书,各尽其能,各取所需”。这种空想色彩浓厚的思想在上世纪初,不仅得到众多知识青年的拥护,而且进行了认真的实验。1919年12月,少年中国学会执行部主任王光祈发表《城市中的新生活》,在北京发起“工读互助团”。正深陷“学潮苦闷”的浙江一师学生俞秀松和施存统毅然北上,参加了这次实验活动。据回忆,互助团成员半天劳动半天学习,为了摆脱一切约束,他们在进入这个团体后,就宣告脱离家庭、脱离婚姻、脱离学校,在团体内“绝对实行共产”。但三个月后,劳动入不敷出,内部矛盾加剧,互助团不得不解散。这让满腔热情的俞秀松大失所望,“此后不想做个学问家…
…情愿做个被‘举世唾骂’的革命家”。
南下途中,俞秀松、施存统在上海被陈独秀挽留,进入先进刊物《星期评论》工作。这期间,俞秀松在思想上慢慢与马克思主义靠近,随后他又“改名换服”到厚生铁厂做工,目睹了工人被劳动压迫的实况,也认识到无产阶级潜在的巨大力量,由此完成了思想的转变。他深刻总结道:必须从根本上彻底地改造社会,部分的、表面上的社会改造是行不通的。他后来在自传中回忆:“他们多方面帮助我了解马克思主义和革命运动,其中包括十月革命。我认为十月革命是解放人类摆脱压迫的唯一道路。”
1920年被称作“破冰之年”。这一年,《共产党宣言》中文全译本出版,马克思主义研究会成立,共产主义小组诞生,社会主义青年团问世,一批先进青年经过反复辨析思索,选择马克思主义作为政治信仰,成为共产主义者。化雪为流,融冰成河,奔向共产主义大海的信仰之河,由此发轫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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