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丑陋就不可以迷人?那些陪伴我们的“迷人怪物”(2)

2023-05-01 来源:飞速影视
丑陋其实与美丽一样,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这是“存在即被感知”的另一种说法,无疑有它的道理,但丑陋这一概念也源于我们对必然存在的对立面的感知。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中提到,美丽的主要特点是“有序、对称、明确”,所以我们可以推断出丑陋的特点即无序、不对称和模糊。
美学的一大悖论在于,我们(或许是出于对对比的坚持)意图从与定论相反的角度看待传统上的美丽或丑陋之物:认为一张美丽的脸庞是平庸乏味、缺少情感、呆板陈腐的,而丑陋的脸庞则是有意思、有故事、有美感的。许多文化都会丑化美丽,美化丑陋。纳瓦霍的地毯织布工、阿曼门诺派的缝被人、伊斯兰书法家、土耳其造船商都会特意在作品中保留瑕疵或者(学者口中的)“可控意外”,以此展现他们的艺术技巧以及完美只属于上帝的信仰。日本的制陶工匠追求一种侘寂美学,根据克里斯平·萨特韦尔的解释,他们眼中的美是“枯萎、褪色、暗淡、结疤、私密、粗糙、庸俗、短暂、踌躇、幻灭”的,这不仅颠覆了赏心悦目的传统概念,还迫使观者改变他们的审美习惯。奇丑无比的苏格拉底也通过自己的言论传达出智慧之美,并且这种美不会像皮肉之美一样腐坏。这种观念上的改变引发了一个问题,即仅仅通过一组特定的参数来评价某物或某人是否有失公允。
如果如此简单的概念——什么是丑,什么是美——都会产生巨大的变化,那么或许整个判断体系都应当受到质疑。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无差别地推翻所有价值观,而是应当更加仔细地审视文化教育、个人体验以及公认惯例是如何影响我们的眼睛和味蕾的。“如果你问一只蟾蜍什么是美,”伏尔泰曾写道,“他会告诉你,脑袋上凸起两只大圆眼的母蟾蜍是最美的。”
在书页上阴魂不散的所有丑陋脸孔中,本质最无法定义的也许是巴黎圣母院的钟楼怪人,维克多·雨果笔下的卡西莫多。面对他的丑陋,作家本人也束手无策。“我们不应试图告诉读者四面体的鼻子、马蹄形的嘴、半藏在红色浓眉下的小小左眼、被巨大肉赘完全遮住的右眼、战后断墙一样参差不齐的牙齿、象牙般的牙齿龇出僵硬的嘴唇、叉状的下巴是什么样子,更不要提整张脸上集恶意、惊异、痛苦于一体的表情。如果可以,让读者们自己想象这一切吧。”
这便是我们所做的:想象他。不仅是自1831年雨果的小说出版以来,甚至更早,从我们最初的噩梦开始,原始版的卡西莫多在穴居人的村庄游荡,连猛犸象猎人都害怕得逃窜。如果《创世记》的故事是真的,那么卡西莫多应该是按照耶和华的可怖一面创造出来的,天使和恶魔都会为之恐惧。今天的卡西莫多是我们在扭曲镜面中的投影,是我们不想成为的人,不想向世界呈现的自我。我们修饰自己,布置、装扮、梳理自己,我们依靠化妆和伪装遮掩他人可能嫌恶的特征。我们知道,正如贝克莱主教所说,我们只存在于观察我们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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