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逝世30周年:一个“乡下人”的爱情书写(5)

2023-05-01 来源:飞速影视
“沈二哥说:‘莫走,二姐,你看!’他从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一封皱头皱脑的信,又像哭又像笑对我说:‘这是三姐(他也尊称我三妹为“三姐”)给我的第一封信。’他把信举起来,面色十分羞涩而温柔。我说:‘我能看看吗?’沈二哥把信放下来。又像给我又不像给我,把信放在胸前温一下,并没有给我,又把信塞在口袋里哦,这手抓紧了信再也不出来了。我想,我真傻,怎么看人家的情书呢,我正望着他好笑,忽然沈二哥说:‘三姐的第一封信——第一封。’说着就吸溜吸溜哭起来,快70岁的老头儿像一个小孩子哭得又伤心又快乐。”
诚如海明威所言:“最好的写作一定是在恋爱的时候。”新婚中的沈从文,迎来了写作的一次大爆发,《边城》、《月下小景》等一批代表作陆续发表,沈从文很快成为京派作家的重要成员。然而,任何美好的恋情,尤其是建构于文字与想象中的爱情,一旦进入柴米油盐的婚姻,神性的部分渐渐褪去,现实的生活则未必尽如人意。何况,沈从文生来便极富感情,是一个在“偶然”的降临中随时会“情感发炎”,因而需要通过文字来场“情绪的体操”的人。
“他呢,是一个血液里铁质成分太多,精神里幻想成分太多,生活里任性习惯太多的男子。”沈从文写于1936年结婚三周年之际的小说《主妇》,读来不乏对妻子的歉意与忏悔。
除了性情上的因由,更重要的是,沈从文在书写中折射出的爱情观念,在面对现实生活的实际择取时,往往显得难以自洽,极为挣扎。简单而言,他一面讴歌苗寨传奇、军士水手妓女那富有悲剧性与生命力的爱情,讥讽嘲弄都市男性在“文明”的压抑下失去爱欲活力的“阉寺性”,一面却不得不在情感与道德的冲突下,陷于无法自拔的压抑之中。他赞美着翠翠(《边城》)、三三(《三三》)这样温柔淳朴的乡间少女,实际却爱着张兆和、高青子这样的摩登女性,这与他的自我认同可堪类比——自矜于乡下人,同时努力成为一个绅士。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才可以理解学者赵园的那句话:“沈从文是一个缺乏悲剧感的人。”
野性与阉寺性
在早期写作中,沈从文对湘西背景的故事,有一种炫奇式的展览,这当然不是说,他在小说乃至散文中讲述的本事并不可信。事实上,沈从文对文学的真实向来有着清醒的认识,在写于1942年的《水云》一文中,这一观念被概括为:“什么叫作真?我倒不大明白真和不真在文学上的区别,也不能分辨它在情感上的区别。文学艺术只有美与不美,不能说真和不真……精卫衔石,杜鹃啼血,情真事不真,并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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