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我作证”(2)
2023-05-01 来源:飞速影视
作为“文坛重量级人物”(蒋子龙),阎纲先生“是新时期具有标志性的、重要代表性的评论家”(李敬泽),他“以感性表达理性,以简洁诠释复杂”(白烨),“他的高亢、激情和诗性,不仅展示了他个人的批评风采,而且也成为那个时代风采的一部分”(孟繁华)。“如果说,他的评论是从心灵的净水中喷出的火,那么,他的散文就是从心灵的圣火中生出的莲”(李建军)。读他的《美丽的夭亡》《我吻女儿的前额》《三十八朵荷花》,写亲情而不囿,发哀怜而不伤,一腔炽爱,关乎众生,直抵心底的是生命的怆痛、慈悲、优雅、圣洁。
作别先生,挂念萦怀,怎奈疫情连绵,唯藉微信问候。
2020年12月29日,我同妻子小潘前去礼泉拜望先生。进门后先生正伏案写作,米色毛衣上套件黑色羽绒马甲,花发微乱,形容憔悴,胯上赫然挂着一个尿袋,把我们招呼进厅,去闭门更衣整理。
小厅地上、几上、沙发上、圈椅上,堆满众多文坛大腕、骁将、新秀寄来的著作。茶几一角摆放着几样吃剩的饭食,极简素,且凌乱。小潘拿一本书翻翻,放下,又拿一本书翻翻,又放下。返回途中她才说,那一刻她真想帮先生归整归整,像女儿帮父亲整理那样。
先生一身焕然走岀来,见我们都还站着,赶紧热情让座,侃侃而谈。那天我们谈了很多,问工作,问生活,问健康,完了叮嘱小潘多支持我的创作;又谆谆教诲我,要多关心,多体贴,多疼爱。一腔慈父情怀。
时间不觉到了中午,怕太打扰先生,又疼惜他的身体,我们便想告辞。不料先生却断不让走,又约了几人一起去吃他钟爱的那家羊肉泡。饭后告别,不容分说,硬把别人精心给他烙的锅盔塞进小潘手里,且执意站在寒风中,目送我们离开。
望着后视镜中频频挥手的先生,我止不住眼眶湿润。
先生幼承祖德,颖敏伶俐;又蒙父祐,在战乱频冗、民不聊生的时局中过着康乐生活,听着父亲专门买给他们的留声机长大。兰州大学中文系毕业分配到中国作协,从此进入中国当代文学的中心,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然人到中年,事业渐佳,却遭遇不测,肉体和精神受到双重折磨。新时期以来方东山再起,叱咤文坛,一手为文学鼓与呼,一手发现并扶助了一大批作家和评论家。怎奈如日中天时又逢婚变,诸多不堪,尤其耳顺之年爱女病夭,这对一个慈父而言,无异于地陷天塌。
半年之后的2021年6月29日,我又一次见到了阎纲先生。
93岁的阎景翰(笔名侯雁北)先生驾鹤,择日安葬故里,作为阎门弟子,我们戴孝扶柩。刚一回到阎家什字,89岁高龄的阎纲先生同他96岁的胞兄阎振维先生就由颐养中心赶来了,身穿孝服,头戴孝布,来送他们最后一位堂叔父。感人尤深的是,追悼仪式上,阎振维、阎纲先生不听众人劝阻,执意同大家一道行跪拜礼,艰艰难难跪下,艰艰难难起拜,不让人扶,拒绝人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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