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顺淋巴结摸到甲状腺,捏捏颈椎,沿着脊柱往下捋,再按腰椎(25)
2023-05-02 来源:飞速影视
因为长期失眠,梁为民的精神状态很差,三天两头给别人拿错药,输液的时候看不清血管,平时两三次就能扎上的针,有时候要六七次。村里人说,老天爷带走了梁为国一只手,好像还带走了梁为民整个的魂儿。针多扎两次没事,但药用错一次就完了。梁为民没想到,还有更大的事故等着他。
村里有人因肺炎发烧,要输青霉素。他记得青霉素过敏的事,按照流程给那个五十岁的妇女做了皮试,没问题。这一次血管找得准,一次就把针头扎上了,青霉素和葡萄糖滴滴答答输进妇女的血管,不到五分钟,就起了严重的过敏反应,他一边急救一边打电话找车,没等送医院的车开来,人就没气了。梁为民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做了皮试,不过敏,怎么一输液就过敏了呢?无论如何,人没了。但是在农村,人们认为大夫有责任,但妇女自己也有责任,她的责任就是她命该如此。梁为民把这几年赚的所有的钱都赔给那户人家,关了诊所和药店,他只能离开这儿,他没脸在这儿生活了。人们已经在传说,他是一个天煞孤星,他不但克了梁为国一只手,还害了村里人一条命,只要他在,大家不定遭什么灾祸。
在离开丰水山村去沈阳的长途客车上,他突然间想明白皮试的事了。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着照顾梁为国,早就忘了皮试的有些药过期了,根本试不出是否过敏。
梁为民看着车窗外连绵的山,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看来,他的责任也是他的命。
想明白这一点,他心里松快了不少,瞌睡还是不来找他,他就想起自己念卫校时的许多事。
几年前,他刚去卫校上学时,怀着逃出山沟的激动,觉得自己也许就此有完全不同的人生了。尽管那所学校是在赤峰市的郊区,偏僻、荒凉,离最近的小镇都有二十公里,比丰水山村到林东镇还要远,但是,他看着那新建不久的红砖青瓦的房子,还有贴着白色瓷砖的五层教学楼,心里仍止不住激动。上课下课时,响彻整个学校上空的电铃声也是高亢悦耳,比他在初中所听到的敲钟声要好听。更让他激动的,是看见那些从赤峰各地而来的学生,甚至还有内蒙古其他地方乃至外省市的人,他们的神态、口音和穿着,都让他有突然置身万花筒的感觉。
宿舍里八个同学,两个来自赤峰郊区,四个来自赤峰的其他旗县,还有一个是通辽的,一个是河北承德的。按实际岁数,他应该排行老大,但是他实在不好说自己和弟弟的年龄互换,其实比身份证和学籍上的年龄大两岁的话,便默认了一九八一年出生——如果他是一九七九年的话,会被辅导员选为班长,班主任的选择标准十分简单,就是找年龄大的。年龄大的稳重,其实毫无道理。这让梁为民遗憾了半个学期,直到后来班级的同学熟络起来,特别是同级的女同学们,明显对“八〇”后的同学更热情一些,他又感到年轻一点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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