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青年文学社团专栏丨湘潭大学风华文学社(13)
2023-05-03 来源:飞速影视
好久好久我不能接受,最后我才发现,雪下到头只下着它自己的雪,我们只是跟着它一起融化了。就像冬天枯死的山花草木,它们也不能再繁茂一次,再浓郁一次,因为当初的云啊,雨啊,风啊,水啊,它再碰不见了。风雨雷电它们会躲藏起来,山花草木同样也会躲藏起来,而落雪只是一个契机,一个加速器。我有时会想,要是我有机会问姥姥,我肯定要问她。
“你愿意从头再活一次,你愿意吗?”
我不敢百分之百肯定她愿意,或者说,我觉得她百分之百会不愿意。每个人心里有个跟山花草木一样的根,那个根被我们每一个人藏在心底,姥姥已用一生种好它了,如今根慢慢枯死,毁坏,是再也不会开花结果的。
所以姥姥去世之后,我发现母亲老的很快了,她曾经也是个在火坛边烤橘子的小姑娘,她曾经也可以在火坛边吃烤红薯。但她逐渐发白的头发和双鬓让我明白,她的风雪也要来临了,她也会被寂静的寒风吹拂,被无声的落雪藏匿。
她爱姥姥,一直陪姥姥到雪落的最后一刻。我爱她,愿意用自己尚且温热的手,从头到尾地,一丝不苟地抚摸她的一生。或许我们每一个人都将被无声的雪埋葬,但人与人直接、炽热的爱,永远会在寂静的寒风和落雪中不灭、熠熠生辉。
彭坤林,笔名木申,湖北省随州人,在校大学生,湘潭大学风华文学社创作部主笔。2004年2月出生。喜欢用笔写下社会里不曾被看到或不能被看到的人或事,一个真实的人,说简单的话,写真切的字。曾在《高考67》《随州日报》《无物永驻》《萌芽论坛》等刊物及公众号发表过文章。
种子
符子挺
港湾里是密密麻麻的船只,海岸上是黑压压的人群。太阳给海面撒上一层黄金,浪花托举着船只逐渐远去。他们说对岸是希望,那这里的什么呢?那留下的人是什么呢?是被抛弃了吗?那年我才七岁,对眼前发生的完全不能理解。大人们安抚留守的孩子:你们是留下来的种子,你们是未来的希望。
我像一颗被丢弃的种子,在阴暗潮湿的角落生根发芽。年幼的我与父母分离后,世界对于我而言一下变得恐怖。我本能的排斥未知的事物,避开人群和社交,试图逃离世界。想像刺猬一样竖起所有的刺、像驼鸟一样把脸埋在沙里,像地鼠那样,挖个深深的地洞把自己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我总是畏畏缩缩、躲躲藏藏,但有一个人看到了我。她的目光穿透了黑暗照在我身上,我朝着光的方向生长,最终看到的阳光,于是自闭的种子也开出了灿烂的花。
这道目光来自我的奶奶,但我一开始觉得这道光刺眼。我和奶奶是两个相反的人,她乐观开朗,我死气沉沉;她落落大方,我唯唯诺诺;她四海交友,遇人能侃侃而谈,我碌碌寡合,不善言辞。她的世界总是欢乐明亮,而我只愿藏在自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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