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自闭症儿童长大:奇迹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种状态(9)
2023-05-03 来源:飞速影视
《雨人》(1988)
对于乐渔的未来,张雁的想法是,他能像现在这样有个可以干点闲活的地方,喜欢去工作就去,不想去就待在家里,能够一个人照顾自己就好。假如他不能够自己一个人,可能最后还是会去一个庇护性的地方。但这样的地方比较难找,便宜的进不去,贵的支撑不起。社区居家养老最合适,但如果不行,还是需要社会的支持。
张雁希望,未来能有更多的支持和选择,不要让大批人没有地方可去。政府托底只能提供一个最低限度的保障,这就需要整个社会的养老救助体系慢慢建立起来。“这种建立不是说出台一个政策,每个省、市都建立一个托养机构,而是说整个社会需要向细致、科学、多层次的体系转变。我们的社会需要精细化,不断校正、抵抗那种粗糙的、粗暴的、一刀切试图解决所有问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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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新的问题出现
从八十年代至今,中国自闭症家长群体经历了几代人。创办“星星雨”的田惠平、创建“以琳”的方静,是最早一批发声发力的父母。经过他们的努力,自闭症群体的生活与命运有了很大的改观。但每一代的情况都不尽相同,新一代父母有了更便捷的资讯环境、更好的资源支持,但也面临更多的压力和新的困难。
《蜗牛不放弃》
作者:张雁
版本:华夏出版社2016年4月(重版)
年轻一代的父母舍得花钱,但通常没时间没精力。这就会带来一个问题:很多人看到父母的迫切需求与期待,嗅到商机,就会很快地办起关于自闭症的各种机构,但这些机构是否真的能够给孩子带来帮助,解决父母的问题,这在将来会成为一个很普遍的困扰。比如,对于托养机构的高额费用,没有钱的家庭会支撑不起;虽然政府会发放补贴,但通常会给到定点机构,不一定能给到每个有需求的家庭;而那些抱有期待的父母若没有真正了解自闭症,徒然期求“治愈”,最后只会人财两空。在这个困扰中,越是边缘的人,压力会越大。尤其是在疫情突发这样的特殊时期,大家的空间都会变窄。
对于这些问题,社会需要开放一些弹性的空间。张雁以乐渔小时候举例,因为幼儿园不接收自闭症儿童,所以乐渔4岁到7岁之间都是在各种小机构出入——打工子弟学校、社区老人照顾、下岗女工在家里接收一两个特殊小孩照顾等等。这些临时看护对于每个家庭都是一些非常救命的帮助。但是现在,这种小的临时托养机构越来越稀缺,因为不受支持,大家也不愿去承担责任,而社会上的机构都需要满足各种各样的硬件、学历、证书等等“规范”,弹性空间都被堵死了。如果政府能够扶持一些小的个人机构,能让这些地方容纳这些特殊的孩子,这对社会压力将会是一个很大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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