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原创短篇小说）(7)

“江先生，久仰。”
江鸿同样报以礼貌地问候:
“您好，白雪小姐。”
女人微笑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她微微低下了头，用手打理了一下额角的头发，两人坐下之后，女人哑然失笑，用一种像是质疑的声音叹息着说:
“我没想到，你也叫我白雪。”
江鸿感到这一声冰冷的质疑将他满怀热情的心冲地七零八落，他仿佛一下子从梦中坠入了现实。但他还是用一口气撑住了它。他心里暗想，这女人莫非不是白雪？刚才，还是几天内他只是做了一场梦？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女人在这短暂的沉默之中又恢复了畅谈一样的的微笑，她向他解释道:
“白雪确实是我现在的名字，但‘她’也只是我这六年里才拥有的名字。”
江鸿心里一惊，他迟疑地向这个女人问到:
“那……六年之前，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的嘴角无声地扬起:
“以前的名字不重要了，怎么，跟我约会也不请我喝一杯？”
江鸿沉了一口气，随后彬彬有礼地一笑，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女服务员走了过来。
女人和这个服务员说起话来，那从容的姿态让江鸿感觉她像是在与老友交谈。女人随意地要了两杯红酒，于是女服务员便离开了。
江鸿感到她们应该会很熟，便向她提了自己的疑惑，女人表示，这是她小时候来过的地方，自己最近也经常来。说完之后她又反问:
“江先生没来过这里？”
江鸿想起了少年时的经历，便说道:“来过，不过那还是很小的时候。”
这时红酒已经上来了，服务员给两人递上，在女人致谢之后，便离开了。女人端起酒杯，对他说:
“因为这个，我就应该敬你一杯。”
江鸿连忙也端起酒杯，两人饮了一口便放下了，女人向江鸿问道:
“像江先生这样年轻有为还单身的人怕也是不多了吧，因为工作太忙了？”
江鸿笑道:
“年轻有为哪里谈得上，不就是想着多挣点钱，勉强混口饭吃嘛。”
女人说:“您就不要谦虚了，我想我们对彼此都有很多的了解了。”
江鸿表示了礼貌地微笑，他用极短的时间便将眼前这个女人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女人三十出头，有一个较高的学历，但也不是太高，所以她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她不卑不亢，眼睛里却透露着股自信，他感觉她透过这双眼睛，已经看见了自己卸下全部盔甲手无寸铁的样子。他觉得的处境已有些被动，但常年与各种人周旋的经验让他的脸平静地像湖水一样，只会随着女人的话语作出反应。多次相亲的经验让他固执地认为，如果一个女人和他坐在像这样一个餐厅里，讨论着婚姻与爱情那些事，那么她们所关心的并不是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是他作为一个人对待爱情的态度和渴望，她们关心的，只是他能不能给她的生活条件相匹配。这时女人向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