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度文学阅读印象与私人推荐:炬火与微光(8)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顺着这个角度,我想说一下孙频的中篇《鲛在水中央》。小说写的是一个赎罪故事,情节是“构思”出来的:主人公独居在深山里一座早已废弃的铅矿内,因为过于孤独而向山下一个村子里的老人借书看,并且得到老人的悉心指导,但是主人公杀死过一个骗了他的老板,这位老板可能正是老人的儿子。我说小说的情节是“构思”出来的,是觉得小说所写的内容跟作者的生活离得很远。我一般不相信作家在很远的生活中能写出属于自己的好作品,虽然“很远的生活”中可能有文学性更强的内容,比如这篇小说涉及的历史和现实的人的境遇:两个普通人几乎是萍水相逢,并且有了模糊的师生之谊;但是历史和现实的变幻,却让他们有了这么一种难以厘清的尴尬关系。虽然小说有赎罪的主题隐含其中,但是谁向谁赎罪,从哪一个方面、哪一个角度赎罪,却是道不清说不明的。这个“暧昧”的境遇确实是很好的小说题材,但作者的能力(因为与题材的隔阂)显然不在对历史演绎的澄清上,也不在对现实复杂关系的梳理上,如果停留在这个层面上阅读,甚至会觉得虚假,但是就像一个同事说的:
“乍读感觉不真实,读完却又觉得非常真实。”我觉得这来自于作者自身情感的“非常真实”。作者仿佛对整个生存有一种莫名的“创痛”,这种创痛是存在性质的,是“存在”赋予“此在”的,所以是更本质的“道不清说不明”——正对应了题材里面人们处境的“道不清说不明”。所以《鲛在水中央》其实是一种自我表达,而题材是用来抑制而非宣泄情感的,并使情感更沉着有力。
如今,可能很难用“爱”或者“真理”这些概念来证明个人的“活着”了,这些概念变得越来越相对和局部,倒是“创痛”还仍然是“硬通货”,像音乐一样不用翻译就能传递到他人那里。只是这个“硬通货”也越来越少了——卡夫卡的荒诞变得更容易被接受,而那原初的焦虑则很难继承,不过,较真的人还是会遇到,或者说会被选中去承受。黑孩在长篇小说《惠比寿花园广场》的创作谈里说:“写作期间,有一天,我斗胆在天黑了以后去惠比寿,本想通宵达旦,但那天的街偏偏是雨,万籁俱寂,与小说中描写的灯火辉煌完全不同。凉风袭来的时候,我竟胆怯地逃离了。”作家的这种感觉仿佛还沉浸在《惠比寿花园广场》营造的世界里,小说是关于爱(爱不成)的故事,但也是关于生存的寓言:一个旅居日本的中国女人遇到一个居住在日本的韩国人,而这个韩国人又是亲朝鲜的。他们因为著名的惠比寿花园相爱而生活在了一起,但是他们的开始却是用来结束的,而这种结束仿佛耗尽了主人公所有生存的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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