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抱朴子》外篇自叙原文及白话文(7)
2023-07-21 来源:飞速影视
【原文】洪自有识以逮将老,口不及人之非,不说人之私,乃自然也。虽仆竖有其所短,所羞之事,不以戏之也。未尝论评人物之优劣,不喜诃谴人交之好恶。或为尊长所逼问,辞不获已,其论人也,则独举彼体中之胜事而已。其论文也,则撮其所得之佳者,而不指摘其病累,故无毁誉之怨。贵人时或问官吏民,甲乙何如。其清高闲能者,洪指说其快事;其贪暴暗塞者,对以偶不识悉。洪由此颇见讥责,以顾护太多,不能明辩臧否,使皂白区分,而洪终不敢改也。
【译文】葛洪从懂事一直到将要老了,嘴上不谈别人的过失,不说别人的隐私,是天性如此。即使是童仆有短处有可羞的事,也不拿来和他们开玩笑。未曾议论品评过别人的优劣,也不喜欢批评别人交往的好坏。有的时候被位尊辈长的人所逼问,推辞也推辞不掉,那么谈论人时,就仅仅列举出人家的好事;谈论文章时,拣人家写就的好文章,而不挑人家有毛病的地方加以指责。因此没有因诽谤赞誉招致怨恨。有地位的人有时问及官员、部吏、百姓某人某人怎么样。其中清高有能力不显露的人,葛洪就述说他们令人满意称心的事;其中贪婪残暴昏乱愚昧的人,就用碰巧不认识不熟悉回答。葛洪因此很是受到讥诮责难,认为是照顾庇护的太多,不能明辨善恶,使黑白分明,但葛洪始终不敢改变。
【原文】每见世人有好论人物者,比方伦匹,未必当允,而褒贬与夺,或失准格。见誉者自谓己分,未必信德也;见侵者则恨之入骨,剧于血雠。洪益以为戒,遂不复言及士人矣。虽门宗子弟,其称两皆以付邦族,不为轻乎其价数也。或以讥洪,洪答曰:我身在我者也,法当易知。设令有人问我,使自比古人,及同时令我自求辈,则我实不能自知,可与谁为匹也。况非我,安可为取而评定之耶?汉末俗弊,朋党分部,许子将之徒,以口舌取戒。争讼论议,门宗成雠。故汝南人士无复定价而有月旦之评。魏武帝深亦疾之,欲取其首,尔乃奔波亡走,殆至屠灭。前鉴不远,可以得师矣。且人之未易知也,虽父兄不必尽子弟也,同乎我者遽是乎?异于我者遽非乎?或有始无卒,唐尧、公旦、仲尼、季札,皆有不全得之恨,无以近人信其喽喽管见荧烛之明,而轻评人物。是皆卖彼上圣大贤乎?
【译文】经常见到世土有人好评论人,打比方划类别不一定妥当,而褒贬取舍有时也没有一个恰当固定的标准。受赞誉的自认为应该如此,实际未必确有这份德行;被侵害的则恨之入骨,比有杀人之仇还厉害。葛洪更加以此为戒,于是再不谈论士人们。即使是同门同宗的子弟,对他们的衡量也全都交给地方宗族,不轻易作出评价。有人以此讥笑葛洪。葛洪回答说:只有自己对自己知道的最清楚,按说应当是最容易了解的。假如有人问我,让我用一位古人自比,又让我在现在的人中自己找一个与我类似的人,那么我自己实在不知道能够和谁相当了,更何况不是我,怎么可以为我选取而加以评定呢?汉朝末年的坏风气,同类人相互勾结分成宗派,许邵许子将之类的人,把口舌当作武器,争辩议论,门派宗族间成为仇敌。因此汝南地方的人上不再有一定不变的标准,而有每月初一改换议题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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