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这一次我们谈谈少年气和青年心(3)

2023-12-21 来源:飞速影视

何平:这一次我们谈谈少年气和青年心


同样的成长小说,加拿大黛博拉·威利斯的《失踪》是一个习见的世界性母题——父亲的突然离家和失踪。总藏于阁楼写作的父亲,服务家庭的母亲,秘密帮助父亲读稿的女儿,颇受欢迎的英俊的固定的周末来客,构成了这个平静家庭的结构性稳定。一日,来客有了貌美惊人的未婚妻,父亲陷于不能创作的干涸期,最终,父亲仓促又决然地离开了家庭。时间依旧向前,“我”经历混沌又丰富的岁月,做了失踪后成名的作家的女儿,做了浪荡的文青,做了不成功的演员,后来跳上了婚姻的船,居然做了像母亲一样的人,过上了“简简单单、不计回报的生活”,然而又最终像父亲一样逃离(选择离婚的方式比父亲直接和坦白)。黛博拉·威利斯并未想就此制造强烈的悬念,或者寄托人性洞察或伦理道德内涵,如霍桑的《韦克菲尔德》。小说安静的叙事,甚至平铺直叙,鲜少起伏,无论气氛、叙事节奏、人物塑造等皆着加拿大前辈小说家门罗之色彩。
小说忽明忽暗闪烁的细节,叙事的朦胧与模棱两可,需要读者以细腻穿透幽微来获得回报,正如纳博科夫所说“含混的事实胜过清晰的象征、意外发现的野果胜过人工合成的果酱”——比如,让我们回到父亲出走前的周五夜,父亲和来客靠在椅背上,边喝酒边闲聊,观点南辕北辙但始终愉快,面对来客带来的人间尤物般的未婚妻,父亲一边赞美,嘴角挂着一丝“人们通常为了掩盖愤怒或悲伤而勉强挤出的微笑”。晚餐尚未结束,父亲就“神色异常地离开了饭桌”,回到了自己写作的阁楼,失神久坐。也是那晚,父亲告诉“我”自己一年没能写出作品的真相,“真相”会“让人心碎”。第二天,当“我”和母亲抱着“猫王”的半身瓷像回到家中,父亲已然消失。是什么让父亲必须离开?父亲被时间剥夺的,是友谊?是才能?还是某种可以以想象对抗局限的权力?作者并未试图深刻探讨。
由此,更多的无意识内容在文本中潜伏,焦虑与反抗,克制与欲望,以及渗透进下一代心灵的遗留(“我”不幸无法拥有母亲的平庸和钝感)。今天的中国青年作家也多有专注家庭之变,而且这也是现代中国文学的一个可持续的文学母题,可否在世界文学版图上,在相同的文学母题之间形成写作和批评阐释的对话?

何平:这一次我们谈谈少年气和青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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