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与歌德:绝望并梦想着(上)(4)

2023-12-21 来源:飞速影视
维特的爱情,教人死。
总之,爱之不成,就一“死”了之。
爱、自由,有这么重要吗?
为什么要把“人”放在“天理”和“上帝”之上呢?
不错,诗人以自身的疼痛,通俗易懂地揭示着时代的疼痛。感受疼痛、拒绝疼痛,渴望爱、呼唤自由——人类社会文明的历史,已经不可阻挡地走到这一步了。
先说曹雪芹。
我只看到过一个资料,相当具体地描写了曹雪芹的模样。虽然仅是传说,但这好像也是众多的红学专著中所引用的唯一一例——一位同时代了解曹雪芹的人的后代——裕瑞,在其《枣窗闲笔》中,这样记述了他从其长辈那里听来的关于曹雪芹的传说:
雪芹二字,想系其字与(或)号耳,其名不得知,曹姓。汉军人,亦不知其隶何旗。闻前辈姻戚有与之交好者——其人体胖,头广而色黑;善谈吐,风雅游戏,触境生春,闻其奇谈,娓娓然令人终日不倦。是以其书绝妙尽致……其先人曾为江宁织造,颇裕。又与平郡王府姻戚往来;书中所托诸府甚多,皆不可考……又闻其尝作戏语云:若有人欲快睹我书,不难——惟日以南酒烧鸭享我,我即为之作书云。
这段描述,果然真切生动。曹雪芹的长相、性格都栩栩如生。但与其同时代尽管零星却较为具体的材料对照一下,仍有矛盾之处。尤其是“体胖”“头广”,与雪芹相处甚近的敦氏兄弟写他“嶙峋更见此支离”“四十萧然太瘦生”等诗句,颇为不合。所以,这一段极其珍贵的材料,可靠性似乎大可存疑。不过他们笔下的胖瘦,或许是因为雪芹年轻和晚年的不同,也未可知。
在我们二百多年来的文字历史中,关于曹雪芹的记载实在是太少,太不正式了。这真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二百多年来,无数的红学家和红学爱好者们披荆斩棘、皓首穷经,结果,虽有若干蛛丝马迹,但依然所获甚微。
中国大诗人曹雪芹的具体生命,逃离了文字记载,逃离了历史。或许有一天,人们突然找到了一个什么材料,详细地记载了雪芹先生的生活故事,比如就在我们北京二环内的某个胡同里,雪芹正在此画画、吃酒,或者与某某人交往之类……那将是怎样的情形啊!
1724年6月17日,农历闰四月二十六日生;
……
1764年2月1日,农历除夕,去世。
这是当代红学大家周汝昌先生的考证成果,其中卒年还是被权威的十二大卷《清史编年》所认可的。在周汝昌先生晚年《泣血红楼——曹雪芹传》后附的《曹雪芹生平年表》中,共有十七条记载,除上述两条生卒外,其余均非正面描述,或许勉强有某种材料支撑,也只能说是可能相关而已。用周汝昌的话说,若想知道雪芹一生何时何地做过何事,以及做某事的前因后果,甚至其间的心理状态,那实在是难上加难,甚至,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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