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科恩兄弟,韦斯·安德森到奉俊昊,她是真正的“名导收割机”(15)

2023-12-21 来源:飞速影视
IS:你经常饰演无声角色,比如《假日惊情》(A Bigger Splash,2015),你会不会觉得那是个很大的挑战?
TS:其实那是最让我觉得舒服的一点。当然这或许也能解释为何我会喜欢巴斯特·基顿,我就是喜欢看无声的表演。年轻时看了很多默片:照顾我的人非常喜欢鲁道夫·瓦伦蒂诺(Rudolph Valentino)和葛丽泰·嘉宝(Greta Garbo)。因此对我来说饰演一个无声的角色完全没问题,我和贾曼的大多数合作都是无声的,无论是无法同步声音的超8毫米电影还是35毫米电影,甚至在《卡拉瓦乔》里也是一样,当然在《爱德华二世》里面有说几句台词,但《战争安魂曲》(War Requiem)里面完全没有台词,所以我非常舒适,甚至比有台词的电影更舒适。
IS:你经常饰演永生角色,比如《奥兰多》,还有吉姆·贾木许(Jim Jarmusch)的《唯爱永生》(Only Lovers Left Alive,2013),或许也可以说超英角色也是永生的。为何对这类角色着迷?
TS:这个问题有点吊诡,因为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就算在《奥兰多》之前,我就已经演过《友尽了》(Friendship’s Death,1987)里的外星人,这是我拍的第二部剧情片,导演是伟大的彼得·沃伦(Peter Wollen),最近去世了。这个角色是从另一个星球来到地球,想搞清楚当一个人类意味着什么:人类是什么——我要怎么去做一个人类?我只有有限的生命,要用各种人类行为去填充它。
不过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拥有无限生命的人物角色很吸引我——《唯爱永生》里的Eve活了两千年,还在不停地重塑自己。或者奥兰多,关于重塑,我对身份认同的概念非常感兴趣,这个社会总是在兜售一个概念,每个人都有一个身份,很可能是早就安排好的身份,但即使你可以自己决定身份,OK,你赢了一点。你可以决定你是谁,你是做什么的,你对什么感兴趣,然后就没了,余生都要带着这个身份活着,你没法进化、变形,一点点都不行,更别提完全转变身份。
我不相信这个,是个糟糕的欺骗。即使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就一直注意到人们在这个压力下遭受痛苦,我当时就很好奇为何人们都如此坚定地循规蹈矩。所以我感兴趣这种故事:人们在面对这种困境的情况下被推到绝境之处不得不做出改变,他们的身份、对自我的认知都需要发展。
因此,我不仅仅是在说奥兰多,TA生来是个男孩,后来意识到作为一个男人必须要杀人,然后睡了七天之后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女人。我也是在说《欲劫迷离》里的霍尔,她竭尽所能去完成一个家庭主妇的职责,但后来(剧透警告!)却发展到她要埋尸体,然后还爱上了一个脖子上有骰子纹身的男人,她被逼到这般境地,不得不彻底反思她到底是谁,更别提她会做些什么,这种感觉令我着迷。这种设置很早就有了,早在《卡拉瓦乔》里,角色也在发生改变——吊床里的那个女孩变成了一个穿金戴银的交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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