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时间的尽头:追寻宇宙、生命和意识的最终意义(6)
2023-12-21 来源:飞速影视
我选了睡眠和做梦,但可能太当回事了,竟去读了弗洛伊德,还花课余时间爬梳研究文献。对我来说,同时也是对全班来说,最令人叫绝的是米歇尔·茹韦的著作,他在20世纪50年代末探索过猫的梦中世界。茹韦部分地破坏了猫脑(你想知道究竟的话,就是蓝斑核),去除了通常会防止梦中的念头刺激身体活动的神经模块,结果就是睡着了的猫做出了蹲伏、弓背、抓挠、发出嘶声等行动,很可能是对想象中的捕食者和猎物做出的反应。要是你不知道这些动物在睡觉,你可能会以为它们在练习猫科功夫。最近有些针对大鼠的研究,它们用了更精细的神经探针,结果表明,大鼠的脑在梦中的活动模式,与它们在清醒状态下学习新迷宫时被记录到的模式非常接近,研究人员甚至能追踪到梦中的大鼠重走之前迷宫的进程。猫和大鼠做梦时,肯定是在排演跟生存有关的行为。
我们跟猫和啮齿动物的共同祖先生活在约七八千万年前,因此,如果跨越已分化数千万年的物种去推演出一个猜测性结论,肯定会招致一大堆警示。但可以设想,我们沉浸在语言中的心灵会产生梦境,也许是出于类似如下的目的:提供认知和情感锻炼,借以强化知识、练习直觉—故事“飞行模拟器”的夜间课时。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一般而言我们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整整七年时间闭着眼睛,身体近乎瘫痪,消费着我们自己创作的故事。
- Flo Pop -
几十年前,在对我来说相当罕见的一次露营科考中,我被要求在林间独处一小段时间。我带了一块防水布、一条睡袋、三根火柴、一个小罐头、一支钢笔和一个本子,结果发现自己前所未有地孤独。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精神上,我都没有做好准备。我好好找了些树枝成功搭建了一个临时的低矮屋顶,防水布却被树枝刺破。我第一次尝试生火,结果用光了所有火柴也没成功。
日薄西山,恐惧开始蔓延,我打开睡袋匆匆钻进去,死死盯着就悬在我脸上的防水布,惊慌失措。在我住惯了城市的耳朵听来,在我过度发挥的想象力看来,每一阵风,每一声脆响,都是一头熊或者美洲狮。我没有英雄主义式的幻想,但似乎无穷无尽的每一秒,感觉都像是我出生入死的成人礼。我拿出钢笔,草草画了两只圆眼睛,一只脏兮兮的鼻子和一张歪歪扭扭的嘴,嘴角还微微翘起;拿钢笔在防水布上画并不理想,但断断续续的蓝色线条和坑坑洼洼的塑料布已经够了。我仍是孤身一人,但感觉没那么孤独了。如果说夜间林中每一个声音都被认为有心灵,那么我的涂抹就也有。我的“荒岛余生”只不过三天,我就已经创造了自己的“威尔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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