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默默进行,生与死在悄无声息更替,屋外阳光灿烂山风在吹(23)

2024-01-13 来源:飞速影视
“野物?”金竹惊叫起来。
“野猪。”中年人回答。
“人已经过了?”莫老太闻言放慢脚步。
“是的,今早从山上抬下来了。他夜里进山采野,踩了捕鼠器,又遭遇野物,一夜未归,我们今早才进山找到的。”
莫老太转身看金竹一眼,三个人继续赶路。靠山吃山,山有时候也会吃人。风低低地吹着。
糯弯村很大,四周遍布八角树,在深秋里依然一片繁茂,在茂密的八角林中间露出简易的草房子屋顶,那是炼油房。
八角油可以制成香水和精油,这是莫老太对糯弯村最初的了解。像一个梦,她无法肯定这个梦是否已经从心底彻底消失了。
是姓康的人家,屋门口的白蚊帐已经挂起来了,挡住行人通往屋内的目光。院子里人来人往,男人们在砌火灶和刨棺木,女人们忙着淘米和洗菜,从各家借来的饭桌靠在屋墙上,三个竹篾框里装满了碗筷。丧事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在屋檐的另一侧,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围坐在一个戴黑白格子棉布头巾的老妇人身边,只是守着,没有交谈。老妇人垂着头,脸上表情呆滞,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中年人领着莫老太和金竹穿过院子,忙碌的人们停下手里的活儿。看见莫老太他们,垂头坐着的老妇人猛地站起来,步履踉跄地朝莫老太奔过来,举着两只空空的手。
“大姐……”老妇人呜咽起来,仿佛悲伤这时才忽然降临了。
“收起你的眼泪,还没到流眼泪的时候。”莫老太直截了当地说,她知道此時任何语言都无法抚慰失去亲人的痛苦。老妇人点点头,泪水和悲伤溢满她的双眼。
“里头,是我最小的儿子。他在攒定亲的钱……我们当父母的无能,让孩子丢了性命,我们是罪人啊……”她扯下头巾,把呜咽埋进头巾里。
中年人来到屋门口,帮莫老太撩起白蚊帐。
亡者躺在正对屋门的地板上,双脚对着门口,身子下垫了竹席,身上盖一条棕色的毛毯,一直拉到他的下巴处。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孔,死亡也没能抹掉他脸上年轻的光芒。此刻,这张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青白,像蜡一样泛出冷冷的凝光。他的脸和头部还好,没有什么损伤,下嘴唇有些肿胀。在亡者的头部旁边摆着一盆清水,碧绿的柚子叶和一把陈旧的剪刀浸泡其中。灵碗也准备好了,一碗大米摆在一只矮凳子上,凳子挨近亡者的头部,三炷香火平放在米碗上,只有开始净脸才能点燃。几位年轻的男性围坐在亡者两边。亡者太年轻了。按照习俗,他只配得到比他更年轻的小辈给他守丧,长辈们只能给他点一炷香火,而不能守护在遗体旁。年轻的死亡是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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