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缘分不了情(3)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母亲则不怕麻烦地央求村里那些养娃奶水多的好心人为我饱腹。尽管那时父亲每月只有十二三元的收入,但凡我所需父亲都毫不吝啬,用实际行动支持着家庭的开支。
我上学后,父亲更是对我投入了大量的时间与心血。记得我上小学二年级时的秋季,高烧不退,母亲心里害怕,便在村人的帮助下把我用架子车拉到二十里地的县医院医治,又托人带话让父亲赶快来医院,而我的父亲此时正在周至哑柏学习培训,听到这个消息已是下午下班时分,父亲为了赶时间通过他的学生在那边借了辆自行车,便抄近路急忙向往回赶,此时渭河渡口都几乎没人通行了,心急的父亲只有央求船夫将他和车子渡到了河北,当父亲扛着自行车从沙滩向岸上走时,不小心踏垮一个深水坑边的沙土,掉进水坑里,幸亏有自行车在身上套着才架起了父亲的身子。那时,父亲肯定是想到我发病的痛苦与淘气的可爱和母亲焦急的神情,才给了他冷静沉稳的心态和求生的勇气与力量,他牢牢握住自行车的三角梁柱,在脚就筋的紧急情况下,鼓促气力,跃到自行车的主梁上,爬到沙滩上来,这时,鞋子、裤子和上衣半截全湿透了,父亲顾不得磕碰的疼痛,寒冷的侵袭和脚抽筋的难受,一瘸一跛地扛起自行车上了堤岸,当父亲骑着自行车赶到医院时,浑身直打哆嗦,幸亏医院李大夫和父亲关系好,拿来干衣服让他换上,并在家里给熬了姜汤让他喝了,父亲这时才缓过元气来。
就在那天晚上,父亲低烧持续了一夜但他却和母亲一道一直坚守在我的病床前,细心观察着吊瓶完了没完,体温回升了没有,小便次数多不多。可以说,我一尺五寸长大成人,凝聚着父母亲太多太多的心血,也饱含着他们二老说也说不完的辛酸苦泪。
在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日子里,父亲已经在县委通讯组工作了。他在那一年的一个秋冬季节整天进工厂,下农村、入学校、赴工地宣讲上级的政策。每到一处听众都为父亲不拿稿子,几个小时滔滔不绝,有声有色的演讲而叫好。在一个工厂里,厂长为了奖励父亲口若悬河的精彩演说,自己掏粮票专门从灶房里卖出一个白蒸馍并加上脂油犒劳父亲,父亲都舍不得吃专门拿回来让我吃,并说我正常身体,需要加强营养。那时, 嘴馋得我还没等母亲从锅里将汽软的馍取出,自己便下手揭开锅盖一把抓起加着脂油的馍飞也似地向外跑去。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小时候自私自利,也不让父母吃,就私自独吞,太幼稚、太可笑了!但,那时的馍加脂油撒点盐味道真香。
七十年代物资紧缺,父亲从县上给生产队争取到了购买手扶拖拉机的指标,缓解了群众农业生产运输的困难。在群众吃粮紧张的年代,他多方奔波,连续三年从普集街永台村为村里的人们借粮,帮助群众度过荒灾之年。1973年夏,父亲陪同县委书记郭全茂在我们村检查高粱长势情况,正好碰上钻井机器塌伤了一位村民,郭全茂立即指示让父亲跟随北京吉普车将伤员送到县医院,当父亲他们上车的那一刹那,在车跟前玩耍的我也要跟去,被父亲恨恨地拧了一下耳朵,在场的郭全茂书记用山西口音怒道,“这个娃娃不像话!”我被连打带吓便哭回了家,这是我有生以来父亲第一次打我。父亲回来后,给我讲了好多道理,让我后来更加懂得了先人后己、济困扶危、济苦怜贫、急人之难、救死扶伤等成语道理的深刻含义,从而树立了为人处世的底线标尺。父亲不论是在外工作的组织协调能力,还是与人们的交往中表现出的真、诚、善、举,以及他干各种庄稼活的干散与利索,都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出众的才华和独有的人格魅力每到一处在受到人们赞美的同时,其优秀的品质合作派也随着他的一言一行慢慢地潜移默化到我的身上,直至融入进我的血液里,让我受用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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