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梗”吃掉了我们的语言(8)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她觉得自己匮乏,暗恨自己文字功底薄弱。
王怡曾是表情包重度使用者,她甚至可以和亲密的朋友仅靠发表情包开展一段对话。但表情包的矛盾之处在于,它的意义仿佛可以无限延伸,但又因模糊不明而可能产生误解。
理解误差大多发生在代际之间,譬如微信中“微笑”表情在中老年人看来就是友善微笑,而在年轻人看来则往往是“皮笑肉不笑”、“冷笑”;但有时误解也在同代人之间发生:有次王怡发了一个自己觉得是“憨笑”的表情包给朋友,对方觉得“恐怖”。
流行语也有类似的弊病——词语意义的通胀伴随着的势必是词语本身的萎缩,通胀到极致时,词语便被彻底做空。杨润就此提出了自己的思考:“如果一个词可以指代一切,那恰恰说明它什么也指代不了。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我觉得西瓜很好吃,雪糕也很好吃,但是这两种好吃不是同一种好吃。如果雪糕是yyds,西瓜也是yyds,那它们之间的分别就被抹除了。”
视文字为“时光印迹”、“情绪出口”的石静楠更认为流畅的文字表达是不可或缺的能力。她惯于记录下生活中的各种时刻,因为觉得经历珍贵而记忆有限,希望 “通过记录弥补记忆的缺失”。这也带给她一些额外的“能量”:“记下这一刻的难受,之后再失意时再翻回来,我会觉得以前那么辛苦都过来了,这会带给我一些信念感。”
记录之外,石静楠也隐约感到,语言与思想之间的关系是双向的,伴随语言的匮乏而来的很可能是思想的匮乏。但这个过程到底如何发生,她没有想明白。
乔治·奥威尔在《1984》中借塞姆之口讲的话或许可以为她提供一些头绪:“你以为我们的主要工作是创造新词,可是根本不沾边!我们在消灭单词,每天都在消灭。我们把语言剔得只剩骨头……你难道看不出新话的唯一目标就是窄化思想范围吗?
(为保护受访者隐私,除徐默凡外,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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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当“梗”吃掉了我们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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