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杉|辨析《金克木编年录》中的几个片段(4)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现存金文中最早提到周的地方,是在回忆语言学者何容(1903-1990)的时候:“我看到他[何容]时是在北京府右街中南海西门内的中国大词[辞]典编纂处。他在黎锦熙、钱玄同(疑古玄同)两位教授手下当一名工作人员。我是去找只有二十岁的世界语者周达甫的。”(《何容教授》,原题《怀念何容教授》,刊于1990年10月20日《战斗报》)黄德海先生根据周生于1914年遂将此事系于1934年(《编年录》59-60页)。金在中国大辞典编纂处见到何,全是因为访周,可见周当时应该也在编纂处居住或工作。这一推论还有个旁证。孔夫子旧书网(简称孔网)曾上拍一张周于1935年10月24日发出的明信片(www.kongfz.cn/37846208;2022年11月2日读取),地址写的是“北平中海辞典处”,可见他当时确实是在北京中南海(北平中海)的中国大辞典编纂处(辞典处)服务。
从金以“世界语者”称呼周来看,两人相识可能是由于学习世界语。《中国文学家辞典》现代第三分册(四川文艺出版社,1985年3月第1版)“劳荣[1911-1989]”条提到他“1932年与瞿白音[1910-1979]、周达甫等组织南京世界语学会”(326页),这个“周达甫”应该就是当时还没有北上的周。关于周与金相识之前的经历,拟另作一文考述。
周于1939年赴印留学,先是在泰戈尔(Rabindranath Tagore, 1861-1941)于孟加拉寂乡(Santiniketan)所办国际大学(Visva-Bharati)的中国学院读梵语。他发表的《印度出土之中文碑》(《责善半月刊》第1卷第18期,1940年12月1日),末署“二十九年八月寄 T. F. Chou, Santiniketan, Bengal, India”,可见其于1940年8月仍在国际大学读书。此前的1940年3月,当徐悲鸿(1895-1953)在加尔各答办画展时,周达夫也和他在一起,当时还请印度博物馆(Indian Museum)拓印过其所藏菩提伽耶出土的中文碑,可惜拓片在托人带回国(可能是要带给冯承钧[1887-1946])时丢失了(周达夫:《改正法国汉学家沙畹对印度出土汉文碑的误释》,《历史研究》1957年第6期,1957年6月)。
因担任国际大学研究院院长(也是第一任研究院院长)的老师Mahamahopaddhyaya Vidhushekhara Bhattacharya Shastri(1878-1959)转至加尔各答大学研究院任梵文系(梵文部)主任,于是周也来到加城。金克木根据Vidhushekhara将其名字音译为“维杜”,吴晓铃(1914-1995)则据该词意译为“月顶”(《悼念印度佛学大师月顶老人》,《现代佛学》1959年9月号)。据吴晓铃说,月顶是他到印度(1942年8月底)后认识的第一位印度学者,而且正是出于周达夫的介绍。张忞煜在“中国社会科学词条库”所写周达夫词条说“(周)后随V. B. 夏斯特里教授到加尔各答大学研究院”,“V. B. 夏斯特里”就是月顶,但“夏斯特里”(Shastri)并非月顶的名字,而是他的荣誉头衔“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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