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哥俩好》｜徐帆火了他的《青衣》，他写尽了“欲望”之迷离(5)

1.往左拐才是图北的卧室，图北在拐弯处静了几秒，在这个几秒钟内图北感到他既是图南又是图北。但图北感到了他与大哥的区别，这种感受至关重要，蕴涵了一个男人相对于另一个男人的本质区别。2.这是图北与图南最靠近的一次，只有一根烟那么长，烟的长度等同于男人间的最佳距离。3.幸福就是兄弟俩谁也不知道谁在哪里做梦。4.“生日好”过于粗枝大叶，缺少一种纷繁和茂密的兄弟情谊。
图南和图北两兄弟的关系，忽远忽近，若即若离。两人表面上和谐，实质上貌合神离。毕飞宇通过这些一针见血的语言，点破了两人关系的实质，也为故事的发展埋下了伏笔。
再比如，《哥俩好》中关于“城市”的议论性文字，甚至可以构成一篇关于“城市”的哲思散文。
1.城市是什么？一个工地，一个永远无法封顶的水泥制品。2.华灯初上。这是城市的经典时刻。光与色彩夸张了城市的物质性，夸张了建筑与人群的形而下意味。3. 秋天不仅是一个季节，它同样是城市人的行走状态，城市人的面部表情。4.花天酒地，多好的词，它给人一种富丽和颓废之感，那才是城市之根本，生存之根本，尘世之根本。5.城市生活如同泔水缸一样芜杂，时刻产生记忆，时刻出现遗忘。6.对新来的都市人来说，“原来”早就成为现在的归宿和墓穴了。
正是通过这些议论性的文字，毕飞宇为他这部小说做了一个富有思辨色彩的注脚。他为他的欲望书写提供了一个颓废、靡丽的“城市”背景，使他对金钱之欲的思考直击问题本质。语言，在这里不仅是他叙述的工具，而且还是叙述本身。学者余玲认为毕飞宇的句子“在句与句之间的停顿转折处意蕴丛生”。这可以说是对《哥俩好》“哲学语态”的最佳解说。
结语：
城市，给人类带来了无限欲望。欲望，将人类带入文明的快车道，也把人类带入物化的深渊。
在欲望沟壑中，崇高的理想、无私的奉献、纯洁的爱情，都可以被解构。正如毕飞宇在小说中写的：
爱情只限于烛光时代，电灯亮起来，爱情其实就没有了。
欲望之绳上，没有曾经的“哥俩好”，好的只是金钱关系。欲壑难填，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