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达尔:影像反叛者|卫西谛专栏(4)

2023-04-24 来源:飞速影视
这一被称为“回归时期”的年代,戈达尔最成功的作品是《芳名卡门》,获得了当年的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故事非常简单,堪称戈达尔电影里最通俗易懂的。但剧情又常被一个弦乐四重奏乐队的排练画面打断,同时电影中时不时插入大海的镜头——日景和夜景,潮汐涨落。叙事、音乐、画面,形成了优雅的复调。戈达尔曾说:“我不知道如何说故事。我要涵盖全部,从所有可能的角度探讨,同时说出所有的事”,因为电影应该像人生一样,“是一个由片断组成的世界”。《芳名卡门》的片尾出现了“谨记制作小成本电影”的字句。戈达尔把自己制作小片子,比喻为战争里的狙击手或间谍。小成本制作让创作者显得更自由、更精准,当然也更符合戈达尔电影的收支状况。

不同化他人,也不被任何人同化


在戈达尔生命的晚期,他仍然拍摄了两部非凡的作品,3D电影《再见语言》和最后一部《影像之书》。这两部作品很大程度上都是依赖剪辑完成的,所拍摄的画面也是看似随意而粗糙。大卫·波德维尔说,这提醒我们,后期制作始终是戈达尔创作过程中的核心内容。戈达尔的最后两部作品,呈现了他自称所有的印象主义和野兽派的趣味。他用这种趣味,在获得的画面上——部分是自己拍摄、部分来自电影史和艺术史材料、也有电视新闻画面——尽情“涂鸦”。
波德维尔告诉我们:“这就是戈达尔实验性的那一面:他所考虑的,是那些被传统的‘精湛工艺’排除的东西,正如立体主义者认为,视点、光洁度和其他学院派绘画的特征,会阻碍一些表现层面的可能性。”
对于新浪潮,戈达尔曾有一句非常重要的论断:我们只破坏规则,但不建立规则。这个论断甚至到他晚年依然成立,这使他不同于任何一位主流电影人的地方。戈达尔不需要同化他人,他也难以被任何人同化。
戈达尔的“电影涂鸦”手法,在他1989年制作的四章节电视片《电影史》中已经展露无余。和一般观众的理解不同,这不是一套介绍电影历史的纪录片。而是通过援引电影、文学、音乐、哲思、美术史、当代战争影像等材料,用电影技巧将它们融会贯通,实际上是考察了影像在文化系统中的影响和作用,以及与正发生的历史之间的联系。当被问到为什么要制作这样一部《电影史》时,戈达尔说:“这是治愈今天人们对历史的厌恶的第一步,以及告诉他们可以走出历史的进程,特别是在电影院里。”
在《电影史》中,戈达尔曾引用了博尔赫斯的一句文本——那是博尔赫斯曾谈到的“柯勒律治之花”——“如果一个人在睡梦中穿越天堂,别人给了他一朵花作为他到过那里的证明,而他醒来时发现那花在他手中……那么,会怎么样呢?”——自电影诞生以来,很多人把电影看做是一场睡梦;而看过戈达尔电影的观看者们,看完也将获得一朵花,那就是用来重新看待电影和现实的一种“新的目光”。
(本文首发于钛媒体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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