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莫泊桑的短篇小说《两个朋友》战争无法摧毁的人性之美令人动容

文：双木林兮
今天继续读莫泊桑的短篇，越读就越发觉大师的厉害。这同样是一篇反应普法战争题材的小说，但是和代表作《羊脂球》比较起来，后者表现的人性之复杂令人唏嘘，而前者表现的人性之纯美令人感叹。
故事很简短，钟表匠莫里索和服饰用品店老板索瓦日因钓鱼而相识相知，普法战争使巴黎被围一年多，生态萧条，人们生活单调而压抑。一日在巴黎的街头，两个朋友意外见面，彼此的邂逅引发了双方对往日时光的美好追忆，并最终不可抑制这种对共同垂钓的不断膨胀的向往之情，他们两个当机立断决定冒险去做一次河边垂钓。谁都没有料到，这一次竟成了他们人生中最后一次野外垂钓。

他们从法国军官手中拿到了去那个曾经钓鱼的地方的通行证，并穿越过重重险境，最终到达了那个熟悉的河边。当他们沉浸在这种重获旧日兴趣的巨大喜悦当中的时候，一声巨响打破了周围环境的宁静。普鲁士又和法国干起仗来，硝烟弥漫山头，炮声浓浓一浪高过一浪。见到此情此景的两个朋友开始一边钓鱼，一边大声地谈论起政治，全然没有发觉身后四个高大威猛的普鲁士大兵的靠近。毫无疑问，他们被捕了。
德国军官认定他们是以钓鱼为名来进行侦查的敌军间谍，要他们告知法国要道的通行口令。他们一声不吭，无言以告。军官以五分钟作为他们思考权衡的期限，无法奏效后又用逐个击破的方式轮流攻陷他们，以期找到突破口撕毁他们的同盟关系。但是，他们依然一声不吭，不约而同。以失败而告终的威逼利诱使普鲁士将军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一声令下，他的手下就端起了无情的机枪，两个法国朋友就这样被恶意地猎杀，他俩被捆绑上沉重的石头，带着满身鲜血被扔进了河里，沉入到河床，安静得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小说的结尾，普鲁士军官看到了两个朋友网到的鱼，笑嘻嘻地命令属下：趁这些鱼还活着，立刻把他们炸一炸，味道肯定好极了。这样的结局除了呼应前文两人钓鱼的收获以及和这兜鱼一同被捕的内容之外，更是表现普鲁士军官残暴的有力的补笔。他无情而傲慢地对世间万物享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地面上的人和河流中的鱼都不过是他们征伐厮杀的战利品，是他们可以肆意剥削和毁灭的东西，战争的可怕和惨绝人寰也由此构成了小说意蕴上的一种必定的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