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莫泊桑的短篇小说《两个朋友》战争无法摧毁的人性之美令人动容(2)

看完小说的人，想必都会为战争的残酷而颤栗，更会为两个朋友坚定的爱国情感所感动。然而，我更想说的是，小说中纯美的人性是残酷的战争中的一米阳光，是冷酷背景里的一抹亮色，令人动容。
战争无疑是残酷而恐怖的，但莫泊桑没有用惨烈的厮杀和血腥的场面去表现战争，相反，可以说是轻描淡写。小说开头用环境描写去展示战争给巴黎带来的影响，开篇就是萧条的巴黎街头，给小说奠定了阴冷的基调。写到两个朋友钓鱼的地方也如此，死寂，空旷，光秃秃和灰突突，这样的词语给小说笼罩了一层阴霾。后面炮声顿起，两军开火却没有写杀戮和流血，只写山头和小岛都弥漫着灰白色的烟雾，此起彼伏的炮声成了两个朋友对话的背景音……这样的轻描淡写不是因为战争不够惨烈，杀戮不够残酷，恰恰相反，暗淡无光与死一般的寂静更能平添读者的想象，就像看恐怖电影，只要一点颤抖的音乐和黑色的氛围就足以增加人心的紧张。
此时再看小说中普鲁士军官的笑，则更具有刺眼与反讽的效果。普鲁士军官总共有两次“笑嘻嘻”，一次是面对刚刚被捕的两个朋友和一兜鱼，他笑嘻嘻地问钓鱼的收获；一次是扔掉两个朋友的尸首后面对留下的一兜鱼，他笑嘻嘻地有了吃炸鱼的喜悦。这样的笑是对战利品地占有和任意处置的快感，是皮笑肉不笑的奸诈，是惨无人道的伪善，是战争把人性剥离之后徒留一副冷酷躯壳的莫大讽刺。这样的笑看得人心里发怵，正如恐怖片中内心邪恶的魔鬼脸上露出的诡异微笑更会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