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迪克》:当“爱情神话学”遭遇“解构爱情狂”(9)
2023-04-26 来源:飞速影视
剧集中的克劳斯和迪克形象这种对于复杂缺陷事物的包容正是文学的包容。在巴尔扎克《驴皮记》中,男主角拉法埃尔痴恋贵妇费多拉,刚开始是因为她谈吐高雅,衣饰华美,而后是因为她任性冷酷,是个“没有心的女人”。给他最后一击的时刻是,当他半夜进入她家,窥视这触不可及的女子时,她和女仆进行无聊庸俗的谈话,而后上床睡觉。只见她饮下安眠的鸦片酊,在睡梦中发出“痛苦的一声惨叫”,在睡袍、锦缎和豪宅中形容枯槁,仿佛老妇。在那一瞬间,拉法埃尔心中产生的,是超越情欲的复杂情绪。费多拉自此不再只是一个残酷美丽的贵妇人,而成为一个完整的爱情对象,并引发拉法埃尔“要么死,要么费多拉”的狂呼。这种复杂性构成了文学艺术中最为微妙的特性,正如在《精疲力竭》里,米歇尔和帕特丽霞相爱却相互厌弃,在这样的状况下,最动人的爱情表白是“你真恶心”。
这不是什么超乎寻常的爱情模式,无非是爱情之复杂性的表达。迪克的肤浅、被动和恼羞成怒也引发了克劳斯的爱。克劳斯的书写摒弃了文学中挥之不去的男性视角,却保留了文学中最珍贵的复杂性和包容。终于,这对爱情的记录不再是歌德式的爱情神话学,而是对爱情解构的再次解构。对于文本的痴迷也不再局限于文本,而是在文本中突围出一条自我寻找之路。
《我爱迪克》式的联想:关于爱情、欲望、书写和痴迷
该如何总结一本不能被总结的书?不如让这个书评的结论部分也成为一个克劳斯式的自由联想。
联想一:《恋人絮语》,罗兰·巴特
罗兰·巴特重新拿起《少年维特的烦恼》——一本开启了资产阶级爱情神话的书,并将之演绎成关于爱情建筑的符号学。这种碎片式、主题式写作显然也启发了克劳斯的《我爱迪克》。两者都抛弃了传统的叙述方式,而是将故事拆解成一个个符号和片段,共同拼凑成结构主义爱情和对结构主义爱情的解构:
“‘真可爱’1、巴黎,秋天的早晨2、整体的不足:出于一种奇特的逻辑,恋人眼中的情偶仿佛变成了一切,同时他又觉得这一切中似乎还含有某种他说不清的东西。这就是对方在他身上造成的一种审美的幻觉:他赞颂对象的完美,并因自己选择了完美而自豪;“真可爱”这一赞叹在显示整体的同时,又揭示出整体的不足之处;3、欲望的特殊性:对这种种细微末节,我憋不住想说:这多可爱!可爱的意思就是:这是我喜爱的,也就是唯一的;然而我愈是反觉到自身欲望的特殊性,我愈没法表达清楚:目标的精确与名称的飘忽相对应,欲望的特殊只能引起表达的模糊。语言上的这一失败只留下了一个痕迹:“可爱”(“可爱”的最恰切的翻译应该是拉丁文的l"ipse 是他,确实就是他)。4、同义反复:“可爱”是精疲力尽之后留下的无可奈何的痕迹,一种语言的疲乏。迷恋的情愫构成了情话,但又箍死了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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