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深度|阿斯伯格孩子:被浪漫化的孤独症患者(3)
2023-04-26 来源:飞速影视
他和小伙伴一起玩游戏时,总想让对方玩自己喜欢的游戏。小伙伴很抗拒,皓皓却难以体会到对方的不情愿,反而会一直重复“我们来玩这个游戏吧,我们来玩这个游戏吧”。
托尼·阿特伍德曾用“五千块的社会性拼图”来形容普通人和阿斯伯格患者的区别:五千块拼图代表一个人的社交能力,而普通人脑子里天生就有拼图的完整图案,即天生就拥有如何与别人交往和连结的能力,他们的拼图在童年就能轻松完成。然而,对于阿斯伯格孩子来说,他们的脑子里没有拼图的完整图案,只能通过经验得知每一块拼图边角该如何连结,需要不懈的努力,巨大的支持、理解和教育,才能完成他们的拼图。
国际认证行为分析师(BCBA)李梦琦常年在北美从事孤独症儿童的临床康复工作。她表示,有的孩子在和大人互动表现时让人放心,但实际上他们可能缺乏分析自己所处环境的能力,在学校和同学相处时会发生摩擦。
以这类孩子为例,在干预过程中,她会设置情景让孩子换位思考、恰当表达需求,从而帮助他们学会在不同的情况下跟人打交道,然后通过密集的训练和奖励来强化孩子比较合时宜的行为,慢慢地让他们学会应对不同的情形。
在她看来,孤独症孩子们应被赋予更多的机会在普校学习,让他们能去观察同伴,“他们缺乏观察学习的能力,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需要这个学习的环境。与此同时,学校、家长和教育系统也应提供辅助措施,如果孩子只是被不管不顾地放在格格不入的环境里,可能导致事与愿违。
对于未经受训练干预,甚至不知道自己患有孤独症的孩子来说,难以掌握社交规则和适当表达情绪,使他们更容易被排挤孤立、遭受校园欺凌,甚至受到伤害后,他们还不知道该如何去陈情和控诉。
青衫在23岁被确诊为阿斯伯格综合征,从小到大在人际关系中存在困难。小学时,青衫曾遭受同学们冷暴力。到了初中,班主任不喜欢他的性格,让全班同学指出他的缺点,班上同学也以“不注重集体荣誉”攻击。
29岁的张柠在国外从事行政工作,她曾在中学时代长期遭受校园欺凌,有过被性骚扰的经历。她还记得,在初二的冬天,英语老师让同学挨个到讲台检查作业,她穿着棉衣,拿着作业给老师批改。她忘记老师说什么了,但记得他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当时,她觉得很诡异、奇怪,不知道老师拍屁股这种行为是否妥当,也不明白这种不舒服的情绪意味着什么。她不断反刍这段回忆,多年之后才明白这是性骚扰,“真正明白那一刻就会特别痛苦,像在蚕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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