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李恒昌《大地上的星光:铁凝创作评传》(10)

2023-04-27 来源:飞速影视
而在《春风夜》中,即使“性”依然是一个“食色性也”的人间烟火问题,但是已经在一次次的延误中“被去性化”了。《孕妇和牛》则有了一种心灵与天地和谐、与文化交融的深厚大地之美、心灵之美。牛与孕妇,互通声气,安然漫步行走于大地之中。而在《永远有多远》的小说中,铁凝进一步阐释和建构了一个不愿伤害他者情感的善良女子:哪怕他人伤我千万遍,依然爱他终不变。永远有多远,爱就有多远。即使在一些男性人物、关于生存层面的小说,如《第十二夜》的让购房不了了之的老秦、《砸骨头》中的两位“互伤”的村干部、《逃跑》中的“截肢、携款逃跑者”老宋,铁凝的审美书写都透露出很强的人道主义的悲悯与同情。这是文学书写的“至于至善”的美学原则和理念。事实上,铁凝小说创作的变化源于她对世界的认知与思考,源于内心审美理念的变化,源于其文学观。
李恒昌先生是很好的“文学向导”:他在引领我们细读作品的同时,也向我们阐释这种创作风格及其审美质地的由来。他在细心阅读中发现铁凝在短篇小说集《飞行酿酒师》出版时,曾于卷首的创作谈里阐明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文学观点:文学最终是一件与人为善事业。铁凝在接受记者梁若冰采访时说,无论我写什么,真善美都是底色。我写的故事千变万化,但其内核是不变的:好奇的善意,积极向上。事实上,铁凝从《灶火的故事》、《哦,香雪》到《大浴女》、《永远有多远》等作品,在不断拓展的叙述维度和深化的人物形象建构中,有一个不变的就是对人物内心世界“纯洁”与“善良”。即无论叙述视角多变、时代背景多么不同和人物精神气质如何差异,但是“真善美都是底色”。而且,李恒昌进一步指出,不仅仅是一般意义的“善”与“美”,而是“恶意中的善意”“失望后的希望”“死寂后的生机”,“这就使她的作品更加深刻深邃,更加充满温暖人心的光芒和昂扬向上的力量”。
结 语
铁凝是谁?谁是铁凝?借助于李恒昌的《大地上的星光:铁凝创作评传》,我一遍遍翻阅铁凝的作品,在作品和评传的参照性阅读中,我对铁凝的认识,已经从“铁主席”这个感性和大众话语概念中走出来,渐渐形成了一个关于铁凝作家的认识,有一个从城市知识分子家庭长大、下乡做知青而对乡土中国全面认知的铁凝形象。
“荣巧也叫小巧,可她是老大,下头还有三个小弟弟。她年龄虽和我差不多,但早已挑起了家里的重担。下地干活是她,做饭刷碗是她,起圈掏粪是她,全家的针线活儿还是她。为这些,拖累得她连个初中也没上。她凭着粗壮的身子,干起活来象疾风闪电;然而她太不会说话,也没功夫打扮自己,有的姑娘便不爱和她凑群儿。”这是铁凝早期小说《夜路》中的一段话,里面塑造了一个泼辣、坚韧、独立、爱劳动、关心人的农村女青年荣巧形象。小说打动我的不是女主人公,而是铁凝小说叙述中的一个词语“起圈掏粪”。这个词语不是在农村长期实地生活过的人是不知道的,而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我就干过这个重力气活来。这说明我们的“铁主席”对农村、对乡土中国民间日常农活的熟悉。这是很重要的,是一个作家进行文学创作的底气之所在。铁凝文学创作题材的开阔、审美理念的深邃、对人世间的悲悯以及善念的坚守,都与此有着密不可分的精神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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