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疯狂杀人?这个麦克白的答案太肤浅(4)
2023-04-27 来源:飞速影视
他注定不停杀戮,他注定最后失败——然而,在这种必死无疑的宿命面前,麦克白的行为却“负隅顽抗”——“可是我还是要擎起我雄壮的盾牌,尽我最后的力量”(朱生豪译文)。
这便是麦克白的悲剧性所在,这是人的命运的悲剧性,即人生的虚无——麦克白用一段惊人的台词表达出来:“熄了吧,蜡烛!人生只是个走影,可怜的演员在舞台上摇摆了、暴跳了一阵子后,就没有下落了。这是篇荒唐的故事,是白痴讲的,充满了喧嚣和慌乱,没有一点儿意义。(卞之琳译文)”可是,用这种存在主义的思想去阅读莎士比亚行得通吗?列维纳斯这样写麦克白的“负隅顽抗”:“在死亡之前,永远有一个英雄能把握的最后机会,英雄所抓住的是这一次机会,而不是死亡。”那么这种“负隅顽抗”就带有了西西弗斯的意味。但是,莎士比亚的时代正是人的自我意志张扬的时代,也是巴洛克兴起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人们的自我意志还是要与最高存在相遇,李尔王依然可以哭喊,在旷野中呼告。
所以,又怎能简单地去图解麦克白这个形象呢?这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武夫,在面对一个具体的、对他有恩的人时,他的良心在第一时间就产生了激烈的抗辩。他不恨自己身上那个杀人犯吗?如果不恨,后面的一切他只会心安理得地去做,毫无愧意。但我们看到事情并不是这样的,那么谁又敢肯定在这种情境下,自己会比麦克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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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麦克白有这种良知的可能性,却又为何在杀了邓肯后,变本加厉,一路杀下去?这就是一个关键的问题。在这三种电影改编中,只有黑泽明针对这个问题进行了较为朴素的表达。奥逊·威尔斯把这个问题归结于“极权暴政”,这既有战争创伤,也有战后地缘政治阴影的投射,但是这样未免是对莎士比亚的表浅化。J·科恩的版本更像是一种“权力的游戏”,尤其是他还改变了原著中的罗斯这个人物,将他改成了“腹黑男”,结尾预示着这种权谋论还将以更“黑”的方式开展下去。当然,这可以解读为当下美国式的焦虑症,我们也可以理解,为何在这个版本里,麦克白杀人和疯狂地杀人,表情上几乎都没有什么波澜,因为这本身就是当代的一种严重的症候……
已经有很多思想家对麦克白的问题展开了解读,其中俄国思想家列夫·舍斯托夫在《莎士比亚及其批评者勃兰兑斯》中为我们提供了麦克白疯狂杀人的一种解答。
康德有一句几乎在今天成为自媒体鸡汤的名言:“星空在我头顶,绝对律令在我心中。”这句话之所以受到大众的喜爱,正是因为其足够简单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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