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学新动向|阅读时感受到另一个自己的存在(4)

2023-04-28 来源:飞速影视
正确的方法是,区分出浅层的东西与深层的东西,将浅层的东西过滤掉,留下深层的东西。说得容易,做到难。
1968年,格丽克的第一本诗集《初生》出版。她迅速受到了认可。在这之前,她先后在莎拉·劳伦斯学院、哥伦比亚大学研修课程。在哥伦比亚大学,格丽克遇见了斯坦利·库尼茨(2000-2001年美国桂冠诗人),至此,她一生的诗歌都受其影响。这时的诗歌还有些稚嫩,人们在诗歌里看到了罗伯特·洛威尔、T.S.艾略特的影子。格丽克的特质还是显露了出来,高度的敏感的疏离。这种质感,正是我们阅读时感受到另一个自己存在的原因。当我们感知到这一点,情况通常会变得很有趣,而不是反讽和苦涩。从《下降的形象》(Descending Figure)开始,格丽克开始将自传性材料写入她凄凉的口语抒情诗里。这些自传材料来自于童年故事、家庭关系、失去,以及青春、性爱、婚恋,等等。据柳向阳分析,“这些自传材料逐渐变得抽象,作为碎片,作为元素,作为体验,在诗作中存在。
”其实,诗歌本身就是自传。每一行诗歌都象征着每一寸肉。格丽克曾说:“把我的诗作当成自传来读,我为此受到无尽的烦扰。我利用我的生活给予我的素材,但让我感兴趣的并不是它们发生在我身上,让我感兴趣的,是它们似乎是……范式。”像很多女性诗人一样,格丽克常常会练习一种反常:反驳一种思想、制造一种不可调和。因为她熟知这一条古老的经验:艺术梦想不是主张已经知道的东西,而是要阐明已经被隐藏的东西。
后来的作品中,格丽克不再直接显现出爆发感,她变得更为浓缩、沉默。诗人茂盛的树体,变得苍老和寡言。尤其是在诗人经受过重大的变故之后,诸如父亲的逝世、婚变。当然还有,一首诗歌的失败,反反复复的练习、修订。有时候,为了让一首诗歌复活,格丽克常常会花很大力气。像艾德丽安·里奇(Adrienne Rich)所说的:“您写作,折腾,写作,折腾,写作,折腾。”格丽克的诗歌最重要主题是死亡。死亡遍布于诗句之中。《阿勒山》(Ararat)便是诗人在父亲逝世后的作品,被德怀特·加纳称作是在过去25年美国诗歌的最残酷的书。在对死亡的缅怀中,在对创伤的超越中,我们见证了诗人对于生命的献礼。“我为一种使命而生,/去见证/那些伟大的秘密。/如今我已看过/生与死,我知道/对于黑暗的本性/这些是证据,/不是秘密——”
据熊辉介绍,格丽克最早进入中国是在80年代。1989年7月,由彭予翻译的《在疯狂的边缘:美国新诗选》出版,其中就有格丽克(路易斯·格拉克)的四首诗歌,《都是圣徒》《诗》《苹果树》《哀歌》。彭予认为,格丽克“深受自白派传统的薰沐,注重披露作为一个妇女的心情感受。她的诗使用的是一种朦胧,甚至支离破碎的风格,冷峭、幽密、笔调细腻,具有内在的凝聚力和艺术原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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