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楚婕：论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铁皮鼓》的艺术特点(3)

三、隐喻与意象里的魔幻现实主义
电影里的四个主要人物分别代表着国家与民族的不同形象。母亲象征在波兰和德国争夺下的小城但泽，父亲是一个亲纳粹的典型德国人形象，表舅则是一个软弱的波兰人，杂货店的老板是在二战中备受折磨的犹太人。母亲生活在有着巨大冲突与矛盾的两个男人之间，丈夫的强权暴力和表兄无法填满的欲望分别代表了德国的殖民强暴和波兰的懦弱与虚荣。
母亲开始疯狂吃鱼，吃她所厌恶的鳗鱼，最后毁灭自己的同时也毁灭了丈夫的孩子，这里隐喻了对德国的反抗。奥斯卡能震碎物体的尖叫声，也是一种魔幻现实主义方法。他可以震碎象征“同化”的老师的眼镜片，反抗学校对人思想的奴化和禁锢，震碎象征“禁锢”的医生的标本瓶。这是奥斯卡的一种反抗，震碎的是那个时代扭曲的次序和标准。

《铁皮鼓》让“我们所注视的不是影片中一个丑怪人物，而是我们像是在一次充满忧伤、可笑和情节剧式的旅行中的同行者，共同经历着家庭的，意识形态的和历史的变迁。”[1]确实，我们看这部电影，仿佛 置身其中，跨越了年代、种族，我们也在经历着这一切。
《铁皮鼓》讲述的不仅仅是奥斯卡一家的悲剧，它在荒诞的气氛和夸张的影像中，显现德国发起的战争阴霾下的荒诞现实的人生百态。奥斯卡的停止生长，就如同二战中的德国一样也停止了“生长”。从奥斯卡内心的孤独与不安，可以看见动荡年代给人们内心造成的巨大创伤。影片的风格就如同瑞典文学院给《铁皮鼓》作者君特•格拉斯的评语，他“嬉戏般的黑色寓言揭露了历史被遗忘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