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流浪大师”(8)
2023-04-29 来源:飞速影视
先我1小时上车的孙丹青,倾其所有给我买了一些食品,自己只剩下2元6角。列车进站了,孙丹青猛地抓住我的手:“小老弟,珍重!”
说罢,他挥挥手,消失在涌向车厢的人流中。
自此,我们又天各一方,能否再见,只有天知道,也许是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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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孙丹青在贵阳分别后,我们联系得非常密切,每周至少一封信。每记满一本日记,孙丹青就寄来让我保管——他居无定所,担心把日记本弄丢了,放我这里更保险。因此,我对他的行踪和心理非常了解。
当地县教育局熊局长是何德贵同学,何德贵向他郑重推荐了孙丹青,熊局长非常欢迎。该县属黔南苗族布依族自治州管辖,经济文化非常落后,严重缺乏美术教师,全县找不到一个美术大学生。
在熊局长亲自安排下,孙丹青到县二中上了一堂美术课,大获好评。县二中当即与孙丹青订了为期1年的教学合同,只是工资极低,每月不足50元,但孙丹青完全不在乎。
学校里有不少苗族和布依族学生,学校后面大山上就有寨子,妙不可言的风景和生动的民族风情,令孙丹青激动不已,一到周末就跟着学生去写生,饱尝腊肉、豆腐、烧酒、糯米粑粑等风味独特的苗家美食。
一时间,孙丹青如鱼得水,生命价值和艺术激情,得到淋漓尽致的释放,似乎找到人生归宿。
他在日记里记录着一段:“白天上课,晚上备课批改作业,还要额外辅导十多个报考美术院校的美术尖子,每逢三、五、日还要上美术培训班的课。过度兴奋加上过度劳累,我居然晕倒在讲台上,腰肌同时受损,醒来之后就躺在床上动不了,双腿也趁机捣乱,不断抽筋,痛得我满床打滚,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备不了课改不了作业看不了书,气得我火冒三丈,恨不得砍掉双腿,最后索性滚下床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就地十八滚,没想到这一滚竟然好了,真是天助我也。一万年年太久,只争朝夕,我的时间实在是太宝贵了,我真是舍不得睡觉……”
1990年4月5日,《参考消息》“读者与编者”栏目发表了孙丹青一封短信:
在贵州边远地区美术教师奇缺的情况下,我自愿从福建来到贵州某县(作者注:为避免对号入座,不得不隐去真实县名)二中从事美术教育工作。贵报《才华横溢的乡村美术教师讪空》一文使我很感动,我要与讪空互勉,为祖国培养出少数民族画家。
这时我已转为正式工到化验室上班,巧的是,我接替的正是孙丹青的岗位。我是《参考消息》忠实读者,经常到厂阅览室读报,读了此前刊登在该报的《才华横溢的乡村教师讪空》。讪空本是曼谷一所名校的教师,有一天却主动放弃优渥待遇和城市生活,来到偏僻落后的乡村“支教”十余年,以苦为乐,培养了许多优秀学生,身上似乎也有思特里克兰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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