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美国导演怀斯曼:“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13)
2023-05-01 来源:飞速影视
四十几部电影下来,你是否觉得自己的创作主题之一就是表现“世界是荒诞的”,是那种贝克特式的(Samuel Beckett)的。
怀斯曼:这难道不应该是从我的第一部电影就开始表现的吗?
这个世界会变好吗?你是乐观的还是悲观的?
怀斯曼:我并不是最适格来回答这个问题的人,“世界”这个“主题”太广博了。我无法回答第二个问题,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是你不能又或者你不愿意?
怀斯曼:我每天可能会变五十次,至少。说话的这一秒种,我刚从悲观主义者变成乐观主义者。
你现在还看电影吗?
怀斯曼:看,但越来越少,但我一直还会去看戏剧。
你最近,这个最近可以是一个月、六个月、一年甚至更久,看到的最喜欢的电影是什么?
怀斯曼:啊!我需要时间往上追溯回忆……我很喜欢德普莱钦(Arnaud Desplechin)的《青春的三段回忆》(Trois souvenirs de ma jeunesse, 2015),或者我们刚才提到的奥菲尔斯,父亲和儿子(Max & Marcel Ophüls),《悲哀与怜悯》(Le chagrin et la pitié, 1969)和《终点旅店》(Htel Terminus, 1988)都是非常伟大的电影。我最爱的电影……是《鸭羹》(Duck Soup, 1933)。纽约的一家电影院曾经请我选择一部自己最喜欢的纪录片并出席介绍,我选的就是《鸭羹》(笑)。
数码有改变你的电影或者工作方式吗?有帮助还是有正相反?之前你必须换胶片,现在可以不间断一直拍下去了。
怀斯曼:以前我也可以不间断地拍下去。事实上是没有任何改变。也许拍摄的素材稍微变多了一些。我甚至后悔自己没办法再用胶片拍了。
即使是从剪辑的角度上来说?
怀斯曼:我用胶片剪辑了四十年的时间……而且这不仅与我的习惯有关,胶片剪辑有一种手工的感觉,与我的电影本身就息息相关,我不喜欢用几个塑料按钮在电脑上解决这个事情。虽然看似“方便”了,但我还说以前在剪辑室四处走动找胶片、翻不同盘的胶片能时不时给我带来新的灵感和启发呢(笑)!这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的。总之,现在不可能了,胶片拍太贵。关于数码有一堆胡说八道(bullshit)的说法,我认为唯一可以信的就是,也许我们能够拍稍微多一些的素材。而且所有我们能够从拍摄中获得的便利和节约,都转而在后期中失去了:以前调色我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但现在则需要两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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