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克》,大卫·芬奇的“一生之作”(6)
2023-05-01 来源:飞速影视
酒鬼到最后都是一个清醒的人
曼凯维奇并不是共产主义者,只能说有些社会主义倾向,但是他看得明白,作为精英知识分子的那种明白:社会结构的不合理、寡头的贪婪、好莱坞的虚假。同时作为知识分子,他也明白很多事情在自己的立场上应该怎样表达才能不丧失底线,其中也包括涉及赫斯特的私生活。写这样的题材当然会让他遭受伦理诘难,因为在别人看来赫斯特待他不薄,奉他为座上宾,而赫斯特的情妇玛丽安·戴维斯(片中称呼赫斯特为“老爹”,略近似于时下中文里的“干爹”)算得上是他的好朋友。
他不会像辛克莱那样直接攻击:“我们目睹报业大王在自己布满皇宫和教堂的城池里安置了自己的情妇,这里到处都是来自欧洲的垃圾装饰品,周围广大的土地仅供斑马和长颈鹿使用”。曼凯维奇深知自己在这些寡头心目中的位置,也无异于片中多次提到的“沐猴而冠”的故事——猴子戴上了金链子,就以为自己无比重要,别人都离不开它,但到底是一只猴子。但他不可能像辛克莱那样对赫斯特和玛丽安——尽管如此,这个剧本还是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包括对他职业生涯的威胁。
作为有些清高的知识分子,他在好莱坞就是那个“知情太多的人”,在好莱坞电影里这样的角色活不到最后,中间都是要“领盒饭的”,关键是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酒鬼到最后都是一个清醒的人,有爱的人,观众无需过多代入他的“幻灭”,因为从一开始曼凯维奇就没有幻想过,这是他远超绝大多数观众的地方。
正因如此,在《公民凯恩》中,凯恩的形象才不是单薄的,而是异常复杂、丰富、饱满的:他有时候是堂吉诃德式的理想主义者,有时候是浮士德式的出卖灵魂者;有时候他很高大,有时候又很渺小,只是虚张声势。电影中,玛丽安的投射是一个在空荡的城堡里玩拼图的深闺怨妇,最后离开了凯恩,这跟现实里也是不一样的。但我们也不能忽略《公民凯恩》里“玫瑰花蕾”这个意象,它已经被各种解读,甚至是带有学究气地过度解读过了,而据说实际上这是曼凯维奇的一个隐晦的玩笑,因为赫斯特私下里用“玫瑰花蕾”指代玛丽安的隐私部位——他真是那个“知情太多的人”。
奥逊·威尔斯的伟大不可否认
同样,我们通过这部影片并不能否认奥逊·威尔斯的伟大,因为电影归根结底是导演作品。他才是《公民凯恩》最重要的作者,其次是摄像师托兰,正是他实现了导演构思的艺术形象,也是他开创了伟大的深焦镜头的时代,改变了电影的历史。
这里涉及到一个塔尔科夫斯基提出过的问题:“我不知道为何有才华的人会去做编剧”。电影给了我们答案,即曼凯维奇为了还赌债才去写剧本,这在当时是一种“降格”,在电影前十几分钟就通过米高梅高层之口说出了:“他只不过是个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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