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大咖|到刘醒龙故乡湖北英山县,回望一部《凤凰琴》的三十年(7)
2023-05-02 来源:飞速影视
青年时期的刘醒龙。
钱江晚报:有人说90年代是中国最复杂的一个时代,作家们对90年代的研究还远远不够,是这样吗?也有人说,网络时代和前网络时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样态,作家是否要紧紧跟上时代的脉博,还是着眼于自己最熟悉,最有感触的时代,去深耕自己最感兴趣的,也是最熟悉领域的那一块地?
刘醒龙:我同意关于九十年代的这种判断,十年之间,社会发生非常剧烈的变化。文学也是如此,从先锋文学的退场,到现实主义精神的潮起,这些变化当然是因应时代的结果。但不管世界如何变化,文学过去——现在——将来都是以人性人情人心的表现为表现。只要文学的表现对象还是人,经典文学的意义与法度就会继续有效。只有狗熊才会掰一个棒子,丢一个棒子,与其广种薄收,不如深耕细作,有许多道理不受新潮待见,但真理终归还是真理。
钱江晚报:中国历史大进程中,一些名词,一些事物消失了,比如民办教师,比如粮票等中国物质生活史上的重要见证,我们现在回看,《天行者》中描述的重要时代背景,民办教师已经消失了,那么是真的消失了吗?我们又发生了疑问,我们现在是在回味消失的事物吗?
刘醒龙:没有记忆就没有人生,记忆是人生的重要组成。所谓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这种背叛,是对人生而言。一个人明明来自乡村,却对乡村咬牙切齿,甚至还有其他一些让人不堪的举动,好比硬生生地将人生的一大块切割掉。这样残缺掉的人生,如何能让整个人好起来?任何对过往的回望,本质上都是对只有一次的生命的负全责。
钱江晚报:转折年代,旧事物迅速退去,新事物大浪拍岸,作家怎么看待新的与旧的,会不会面对新事物无所适从而失去表达的欲望?
刘醒龙:在文学中,新与旧的关系,与一般情形不同。一部小说的诞生,从构思到写作,再见到发表或出版,需要较长的周期。在时空中,文学与别的媒介的可比性,只存在于作品存世的时间长短,而不会在谁更及时上作比较。任何新事物,只要没有构建新体系,没有形成新经验,在文学中只会以非同寻常的细节的面貌出现,不可能巅覆现存的文学态势。作家最不缺的就是表达的欲望,也不会对新事物无所适从,因为作家一旦失去表达的欲望,又对新的生活无所适从,就等于宣告一个人作为作家的生命的终结,重新回归非作家的普通人身份。这时候的作家,就等于百米赛跑,都过终点线了,还要继续向前跑一阵,那种百米线之外的跑动,是无效的,无意义的,不过是为了证明之前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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