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疑狱集》到《棠阴比事》——《判词经典》第一季之完结篇(3)

2023-05-03 来源:飞速影视
比之《疑狱集》,《折狱龟鉴》不仅条数更多,体例亦更整备,《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援引晁公武的话说:“其依刘向《晏子春秋》,举其纲要为之目录,体例井然,亦可谓有条不紊者矣。”更具新意的是,郑克在每一案例之后都附上一段按语,就像是“裁判要旨”的提炼,寥寥数笔,常能点出要害之处,“如龟决疑,如鉴烛物”。我们且以开卷第一篇《孙登比丸》为例。孙登是三国时吴国大帝孙权长子,立为太子后,未及即位而卒。《孙登比丸》记录的就是与他有关的折狱故事:
吴太子孙登,尝乘马出,有弹圆过。左右求之,适见一人,操弹佩圆,咸以为是。辞对不服,从者欲捶之,登不听。使求过圆,比之非类,乃见释。
郑克所作的按语是:“人之负冤,多因疑似。听者不能审谨,忿然作威,遂至枉滥。此事虽小,可以喻大,故首著焉。”
再看一篇《胡向科杖》。案情是:“胡向少卿,初为袁州司理参军。有人窃食,而主者击杀之,郡论以死。向争之曰:‘法当杖。’郡将不听。至请于朝,乃如向议。”郑克所作按语为:
此以名分言之,则被击者窃食之盗也,击之者典食之主也;以情理言之,则与凡人相殴击异矣。登时击杀,罪不至死也。然须击者本无杀意,邂逅致死,乃坐杖罪。或用刃,或绝时,或残毁,则是意在于杀,法所不许也。又当原其情理,岂可一概科断?尽心君子亦宜察焉。
这类情事我们今天常常遇见,裁判结果却常常不尽如人意。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在断案时少了郑克所说的这几个面向的考量,或只执其一,或顾此失彼,就难以做到平允。此外要说的是,将“名分”列于首位,是郑克一贯的做法,“名分”是“大者”,是前提,不将名分搞清楚,专在细枝末节上做文章,虽然条条款款都看似合法,但在根本上就错了。此类案例可以说说《陈奉古咎法》,案情如下:
陈奉古主客通判贝州时,有卒执盗者,其母欲前取盗,卒拒不与,仆之地,明日死。以卒属吏,论为弃市。奉古议曰:“主盗有亡失法。今人取之,法当得捍。捍而死,乃以斗论,是守者不得主盗也。残一不辜,而剽夺生事,法非是。”因以闻。报至,杖卒。人称服之。
郑克就此案写了很长的按语,详细解说此间的法理:“古之议罪者,先正名分,次原情理。彼欲前取者,被执之盗也。母虽亲,不得辄取也。此拒不与者,执盗之主也。卒虽弱,不得辄与也。前取之情在于夺,不与之情在于捍。夺而捍焉,其状似斗,而实非斗。若以斗论,是不正名分,不原情理也。”末了郑克还说:“奉古谓‘法非是’,不曰‘法当得捍’,夫奈何归咎于法?盖用法者缪耳。”确实如此,世间的许多冤错案件,并非因了法有问题,根源还在于用法者出了问题,“深文峻法,务为苛刻者,皆委曲生意而然也。”所以,无论是“正名分”,还是“原情理”,最基础的工作还是要明乎法意。《殷仲堪原情》就提供了一个“用法忠恕”的范例。案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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