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语文学的一次反思,人类需要记忆带来幸存感与危险迷恋吗(4)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体现在大人物身上的时代遭遇,也是斯捷潘诺娃家人们的共同遭遇,而家人的不被叙述,正是俄罗斯宏大历史进程中众多人们遭遇的一个阴影部分,也是这段历史的一个暗处。斯捷潘诺娃似乎拥有但丁那样的能力,以一己之力把私己的“爱人”置入了公共历史,把自己身边的、偶然性的人物与历史上的永恒形象用同一种语调和谈论方式连接在一起。更有甚者,有时候,她认为现实中留下来的祖先遗物比书中读到的那些光辉的名字和事迹更有意义。“但我一直坚信,总有一天,我会完成一部家庭之书,这曾一度被我视为毕生事业,而且不单纯是我个人的一生,而是众多人合而为一的一生。因为,我侥幸成为了整个家族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有机会向外界发声的人——不再是家庭内部的私密交谈和体己话儿,而是面向集体经验的火车站台。”这里,作家承担了自己家族的责任,作为第一个有可能真正从事“写作”的人,作为近百年家族史中众多人物里唯一一个生活在“界面”上的人物,秉笔直书,希望给外界留下关于一个不闻名的小镇、不闻名的家族的百年历史的面貌,而这个面貌会强有力地补充和修订官方及正史版本的史学中的面貌。
这不是单纯的回忆录,因为作者意识到自己是在微观史学中进行一种记录/勘误的工作。
法国当代哲学家贝尔纳·斯蒂格勒记忆第一持存并非想象活动,而是对时间的感知这一现象;第二持存是在一般意义上的回忆中对过去时刻的再记忆;第三持存大致可理解为一切以物质的方式记录、保持下来的事物。
斯蒂格勒关于记忆的三种持存有如下的区分:第一持存,并非想象活动,而是对时间的感知这一现象,它是在一边流逝一边被持留的时间客体中对“刚刚过对过去时刻”的记忆;第二持存是在一般意义上的回忆中对过去时刻的再记忆;第三持存则是相对于第一持存(感知)、第二持存(记忆)来说的,大致可理解为一切以物质的方式记录、保持下来的事物。玛丽亚·斯捷潘诺娃尤其从这种物质性的遗迹中寻找到启发,比如家族前辈的通信、小玩意、家具等所携带的信息。作者有丰厚的当代思想史积淀,对于法国哲学的了解,也许要超过很多当代法国作家。这使读者自然地联想到她和诸如斯蒂格勒、德里达等名字的联系,后者关于记忆、影像、媒介的幽灵、“到达的不到达”的讨论,很多时候在玛丽亚·斯捷潘诺娃这里得到了生动的印证。此外还有克拉考尔、罗兰·巴特等关于照相术(实际上也是关于记忆术)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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