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丨沙土地上的“瓜子王国”(3)

那是腊月初十的深夜，天降大雾，伸手不见五指。一支由5辆拖拉机组成的车队，蹦蹦跳跳地行驶在鲁西南大地上。怀揣着宝贝似的6万多块钱，王在良和伙伴们连夜将10吨生西瓜子拉回来。由于天寒地冻，一位拖拉机手硬生生的手脚被冻僵、神志模糊，一番折腾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但此时王在良的心里却热情似火，马上带着大家烧水、下料、炒制，没日没夜地干，终于在腊月二十前将所有瓜子炒完了。
瓜子是炒完了，但去哪里销售还是个未知数。王在良、魏玉宪他们采取的依旧是笨办法——守株待兔。原来沙土镇境内有条东西走向的主干道——国道327，每天都有很多客车从这里经过。于是，他们每天扛着几麻袋样品在路边等候，遇到客车拦下就上。客车目的地是哪里，他们就跟着去哪里。每到一地就跟当地人打听副食品公司或者百货大楼的位置，不厌其烦地上门推销产品。靠着这种类似大海捞针的办法，凭借自己的铁脚板，他们硬是把产品卖到了开封、商丘、济宁、泰安等多个城市。到腊月二十九，10吨瓜子被卖得仅剩下最后几十包。
看着眼前的瓜子，王在良还是不死心，扛起一袋袋麻袋跑到一百多公里外的兖州去碰碰运气。没想到当地一家果品公司不仅付款全部买下，还赠送了他们一卡车可乐。天快黑时才回到家，在他们疲惫地将一瓶瓶可乐从车上卸下的同时，周边的村庄里鞭炮齐鸣，家家户户弥漫着水饺的香气，处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息。
那一夜，正是1989年的除夕夜。

（创业之初条件极为简陋）
三
有经济学者总结，在市场经济活动中，有的企业家把企业当猪养，养肥之后通过股权交易等方式卖掉；有的企业家把企业当孩子养，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守护一生。而山东的企业家，大多属于后者。其实，无论是哪种，企业在成长之初，都有一个“坐月子”的培育阶段，经历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的阶段。沙土镇的瓜子厂也是如此。
那年开春之后，王在良和伙伴们四处售卖了一春天的可乐。加上之前卖瓜子的钱，最后一算账，还清银行的6万元贷款和之前的欠债之后，还剩下1万多元。这成为他们创业的第一桶金。
说是第一桶金，其实不如说是“第一勺金”更确切。在创业的前十几年，资金短缺一直是困扰着他们的老大难问题。与如今的钱遍地而好项目难寻不同，在改革开放初期那个万物复苏、物资相对匮乏的时代，只要你敢想敢干，项目好找但资金却很稀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