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聂隐娘》:尘世的尽头(3)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以聂隐娘为连接点,电影在舒缓的镜头中勾画出一卷华丽苍凉的中唐女性群像。不同于女性主义电影理论家劳拉·穆维尔在其《观影快感与叙事性电影》一文中总结的:主流商业电影的叙事构成,是男⼈看、女人被看这一叙事结构。《刺客聂隐娘》叙事视角完全以女性为中心,女性成为看的主体,而隐娘周围人则是被看的一方,这也跳出原小说文本中全知全能的上帝视角。往常商业电影中“以男性主⼈公英雄主义的冒险为剧情,以美丽而神奇化的女性作为奇观性的单元。”这一模式,在《刺客聂隐娘》中得到了彻底的解构。导演将小说中的主体叙事完全摘除,作为工具性存在的、不断消失的女性侠客被拉回世俗层面。没有武侠类影视作品中英雄传奇般的冒险,也没有被奇观化的女性。在凝重而缓慢的镜头中,生活平静表面下潜藏数不尽的暗潮汹涌,嘉诚公主、嘉信公主、阿母、田妻(精精儿)和胡姬,数个烙满时代印迹的女性在无奈地挣扎,孤单地找寻,她们无一例外被钳制在政治权欲之内,无可避免地沦落到“一个人,没有同类”的宿命中去。
身份的重塑与互为表里的多重镜像

《刺客聂隐娘》:尘世的尽头


电影将很多镜头投向生活化的场面,其中,聂母与田妻在晨钟暮鼓中的揽镜自照、对镜梳妆尤为典型。中国古代的价值观里常常强调“女为悦己者容”,女子照镜的背后,隐喻着取悦他人和怜惜自我。镜这个具体的物像,呼应着电影中“青鸾舞镜”的传说,“镜像”也成为我们理解影中人的一个绝佳的入口。
拉康的精神分析理论认为,潜意识是被建构而成的,是他人的语言,而潜意识的结构就是语言的结构。他在他的镜像阶段理论中提出,主体的形成过程建立在一个三分的结构之上,即想象、象征和真实。《刺客聂隐娘》通过三段刺杀,完成了聂隐娘这一主体意识的建构。
认知建构的第一阶段,是对于身份认同的找寻。这一认知的建构,往往基于他者,拉康认为人永远不可能真正认识自己,人认识的永远都是“他者”。而自我是人对自身的一种想象关系,是与“他者”的混合物。于是,我们看到第一次完美的刺杀后,聂隐娘却在第二次任务时失手了,失手不是因为她技不如人,而是“见大僚小儿可爱,不忍杀之”。显然,师父“剑道无亲,不与圣人同忧”的斥责只是增添了她内心的疑惑,这预告着她自我身份的萌芽。而后,道姑公主送隐娘回家,在沐浴更衣时导演刻意穿插了一个漫长的心理蒙太奇。由远处拉近的镜头,定格下错杂纷纭的繁花和阔大苍茫的原野,嘉诚公主远嫁藩夷的寂寥命运檃括其间。至此忽的一转,凝固的长镜头对准促膝抚琴的公主,人物突兀地充斥了整个景别,《高山流水》的旋律在公主指尖流泻,孤绝逼仄的境遇下,超脱的心境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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