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网群嘲的张爱玲小说改编电影,折射华语世界的文脉之迷(15)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韩战太遥远,越南打仗了,又说会蔓延到泰国,中东又开战,打什么国家,死了些什么人,然后印度尼西亚又排华了......新加坡马来亚分家,她开始不当一回事,后来觉得惘惘的......六九年五月十三日大暴动之后,她去探望旧东家,天色未暗就知道出事,她替她们关门窗,日头余光一片紫绯,亮得不可思议......
与正统写实主义的马华文学传统相比,李天葆的书写毋宁代表另外一种极端。他不事民族或种族大义,对任何标榜马华地方色彩、国族风貌的题材尤其敬而远之。如上所述,与其说他所承继的叙事传统是五四新文艺的海外版,不如说他是借着新文艺的招牌偷渡了鸳鸯蝴蝶派。他的意识形态是保守的;惟其过于耽溺,反而有了始料未及的激进意义。
李天葆对文字的一往情深也让我们想到他的前辈李永平与张贵兴。李永平雕琢方块文字,遐想神州符号,已经接近图腾崇拜;张贵兴则堆砌繁复诡谲的意象,直捣象形会意形声的底线,形成另类奇观。两人都不按牌理出牌,下笔行文充满实验性,因此在拥抱或反思中国性的同时也解构了中国性。黄锦树将两人归类为现代派,不是没有原因。两人都颠覆了五四写实主义以降、视现代中文为透明符号的迷思。
比起李永平或张贵兴,李天葆的文字行云流水,可读性要高得多。这却可能只是表象。他征引古典诗词小说章句,排比二十世纪中期(多半来自台湾、香港)的通俗文化,重三迭四,所形成的寓意网络其实一样需要有心人仔细破解。而他所效法的鸳鸯蝴蝶派,本身就是个新旧不分、雅俗夹缠的暧昧传统。究其极致,李天葆将所有这些“中国”想象资源搬到马来半岛后,就算再正心诚意,也不能回避橘逾淮为枳的结果。正是在这些时空和语境的层层落差间,李天葆的叙事变得隐晦:他为什么这样写?他的人物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中国性与否也成为不能闻问的谜了。
1938年底郁达夫来到新加坡,开始他生命最后七年的流浪。这位新文学健将写下大量旧体诗词,质量都超过他的散文。郁达夫在《骸骨迷恋者的独语》里坦承:“像我这样懒惰无聊,又常想发牢骚的无能力者,性情最适宜的,还是旧诗。你弄到了五个字,或者七个字,就可以把牢骚发尽,多么简便啊。”
由这样的观点来看李天葆,我们要问:他不也是个“骸骨迷恋者”么?徘徊在世纪末的南洋华人小区里,时间于他就算刚刚开始,也要以过去完成式出现。但李天葆毕竟不是郁达夫。郁在南来之前已经轰轰烈烈的革过命、谈过恋爱,而他信手拈来的中国旧体诗词,更是一种根深柢固的教养,一种关乎中国性验明正身的标记。李天葆其生也晚,其实错过了旧体诗词的最后时代。他所熟悉的只是流行歌曲,而且是过了时的流行曲,“地道的时代曲,但承接了秾艳诗词的遗风”。《满园春色》,《清流映明月》,《曾经沧海难为水》:“一度暗哑失声的时代曲,被抛落在光明的洞窟里,来年隔月之后竟在一个男孩的心里悠悠唱起来了。” (《时代曲》)
本站仅为学习交流之用,所有视频和图片均来自互联网收集而来,版权归原创者所有,本网站只提供web页面服务,并不提供资源存储,也不参与录制、上传
若本站收录的节目无意侵犯了贵司版权,请发邮件(我们会在3个工作日内删除侵权内容,谢谢。)
www.fs94.org-飞速影视 粤ICP备7436951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