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网群嘲的张爱玲小说改编电影,折射华语世界的文脉之迷(16)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如上所述,我以“后遗民写作”的观点探讨当代文学里有关事件和记忆的政治学。作为已逝的政治文化悼亡者,遗民指向一个“与时间脱节的政治主体,他的意义恰巧建立在其合法性即主体性摇摇欲坠的边缘上。如果遗民意识总已经暗示时空的消逝错置,正统的替换递嬗,后遗民则变本加厉,宁愿错置那已经错置的时空,更追思那从来未必正统的正统”。
以这个定义来看李天葆,我认为他堪称当代后遗民梯队里的马华特例。摒弃了家国或正统的凭依,他的写作艳字当头,独树一格,就算有任何感时忧国的情绪,也都成为黯然销魂的借口。他经营文字象征,雕琢人物心理,有着蔽帚自珍式的“清坚决绝”,也产生了一种意外的“轻微而郑重的骚动,认真而未有名目的斗争”。“张冠李戴”,因此有了新解。而我们不能不感觉到绮罗芳香里的鬼气,锦绣文章中的空虚。
李天葆是二十世纪末迟到的鸳鸯蝴蝶派作家,而且流落到了南方以南。就着他自觉的位置往回看,我们赫然理解鸳鸯蝴蝶派原来也可以是一种“离散”文学。大传统剥离、时间散落后,鸳蝴文人抚今追昔,有着百味杂陈的忧伤。风花雪月成了排遣、推移身世之感的修辞演出,久而久之,竟成为一种“癖”。就这样,在南洋,在姚莉、夏厚兰的歌声中,林黛、乐蒂、尤敏的身影中,李天葆兀自喃喃诉说他一个人的遗事,他的“天葆”遗事。这大约是李天葆对现代中国/华语文学流变始料未及的贡献了。
本文原载《扬子江评论》2013年第3期,根据作者于2011年复旦大学光华讲座演讲稿改写,原标题为“文学地理与国族想象: 台湾的鲁迅,南洋的张爱玲”, 篇幅所限,有所编删,欢迎个人分享,媒体转载请 联系版权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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