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梗”吃掉了我们的语言(2)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她形容自己曾是个“感性、屁话很多”的人。大学二年级时,她曾跟朋友一起做公众号:“那时候很高产的,一周三篇都不成问题。”写书评、影评是她曾经在行的。然而,仅仅过了三年多,她的这项能力退化到了“在电脑前枯坐很久也憋不出几个字”的程度。朋友说她从前写的东西可读性很好,问她怎么不重新拾笔。她感到枯竭、焦虑、痛苦。

当“梗”吃掉了我们的语言


图源/图虫创意
往回看时,张晓雯觉得 “失语”早有征兆。
张晓雯追星,“本命”(偶像)是一个音乐人。粉丝圈里,她通常是那个为偶像新歌写热评文案的人。去年,偶像新专辑发布时,她照例打开文档编辑,但只写了几句就彻底卡壳。那时她将这归咎于“欠缺共鸣”,因为那首歌讲暧昧,而她正在失恋期。
“现在想来,可能那会儿我就已经写不出了,”她顿了顿,“其实就是自我放弃。想不出文案,也不想多想。”
王怡受写作困扰更深,因为这是她的本职工作。
2020年秋季,王怡本科毕业,随后供职于一家公司的文案写作岗。入职不久,她需要为一位医生编辑微博文案。文案本该体现出该医生治疗棘手患者时的从容、承担医者责任时的决心,在她手里却变得词不达意:“如果我不接,只剩那些‘莆田系’医生愿意接了,在我这里,总比落到他们手里强……”
最终敲定的文案由人另写。她觉得那则文案逻辑顺畅、措辞得当。相形之下,自己的文案累赘干瘪,遣词造句中也有诸如“确实”、“其实”的助词被放错地方。
相比于大段文字,表情包、“梗”等表达更受王怡青睐。一些口癖挂在她嘴边——最近她常说的是“笑的”,这个词的覆盖面很广,开怀大笑是“笑的”,讽刺冷笑也是“笑的”。“之前常说的是’笑死’,不太吉利,现在就改成了’笑的’,”她补充道。
然而这些简易的表达都会有失灵的时刻。需要用文字准确表达自己的情绪时,王怡常常只能说:“真的是……就是那种感觉,你知道吧?”到底是哪种感觉?对方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吗?她不确定。

当“梗”吃掉了我们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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