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重读经典,探究“今天我们为什么还需要小说”(2)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图源:视觉中国
《日瓦戈医生》是一个人的史诗。书写了日瓦戈如何忍耐巨大的苦难,穿过死荫的幽谷,如何在貌似随波逐流的外表下,经历最壮阔的内心风景。战争、革命、迁移,不过是独白之外的背景声。但在死亡一刻,作者忽将镜头拉远,插入一个他者视角。于是,我们从日瓦戈的世界退出来,通过“穿紫色连衣裙的瑞士籍女士”的眼睛,看到路边的围观者,看到底部绝缘体短路的电车,看到熙攘的普列斯纳街,废墟般的莫斯科,敝败不堪的俄罗斯。倒毙于街头的日瓦戈,在越拉越远的景象中,渺小成一个黑点。
紫裙女士名叫弗列里小姐,“已经非常衰老了”,也是个几乎被动荡和战争毁灭的倒霉蛋。她正为自己的命运奔走。知道路边死了个人,不过是个陌生人。她不在意他的灵魂,也不体恤他的生命。因为她不晓得,世界上存在过一个日瓦戈,就像不晓得存在和曾经存在的千万个伊万、亚历山大、丽莎、索菲亚。她自己和他们一样,终将被历史冲刷而过,湮灭名字和痕迹。日瓦戈死了,弗列里小姐还在往前走。因为时间往前,她和每个活着的人,都在“不可动摇的旨意”中,向各自的生命终点迈进。
《日瓦戈医生》开篇,并非始于日瓦戈之生,而是始于日瓦戈母亲之死。先描写葬礼,继而追忆母亲身患肺痨。儿童尤拉(日瓦戈小名)“悲从中来”,独自祷告,恳请上帝把她带入天堂。他认为母亲是“不可能有罪恶”的“真正的好人”,希望上帝“不要让她受折磨”。这是日瓦戈对死亡最初的认识。他的人生尚未展开,就已被迫面对终点问题。
日瓦戈第二次面对死亡,是在十年后,未来岳母之死。“现在已经大不相同”。医科大学生日瓦戈“无所畏惧,生死置之度外,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只不过是他字典里的词汇而已”。人们在安魂祈祷中呼求上帝,使他内心起了质疑:“这是什么意思?上帝在哪儿?”入葬的时候,他继续思考:“艺术永远包含两个方面:不懈地探讨死亡并以此创造生命。”
年轻人自以为无惧生死,实则是孩子气的傲慢。但把艺术界定为“探讨死亡并以此来创造生命”,却是日瓦戈后来创作诗歌的原则,也是帕斯捷尔纳克书写《日瓦戈医生》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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