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浪屿故事：《翟理斯父子两任驻厦领事》(4)

三、翟理斯的贡献
不久前，我与翟理斯的曾外孙Pickford先生取得了联系，他是翟理斯小儿子翟兰思长女罗莎的长子。一生从事教育管理事业，现已退休，居住在澳大利亚。从他和他中国朋友研究翟氏学者黄秉炜先生了解到关于翟理斯更多的故事。
翟理斯“他是一个伟大且倔强的人，凡事自己做，不经他人之手”，终生都在为广泛传播中国语言、文学和文化而努力。他勤于著述，涉猎广泛，撰写了第一部英文中国文学史、第一部中国绘画史、第一部英文中国人物传记词典。经他修改和确立后的威妥玛一翟理斯式拼音方案风行80余年而不衰。他翻译了《三字经》、《洗冤录》、《佛国记》、《庄子》、《聊斋志异》等多部作品。其独到的研究评论和精彩的译笔，对19世纪后期20世纪初的中学西渐，尤其是中国文学的西传，和英国汉学研究的崛起产生了重大影响。
19世纪末当时的西方人普遍认为“中华民族是一个不道德的、堕落的民族，他们非常不诚实、非常残忍。鸦片——一种比杜松子酒更为可怕的灾祸一一正在他们中间泛滥。只有强有力地推行基督教才能避免中华帝国迅速地走向彻底的灭亡”。而翟理斯在1876年出版的《中国札记》( Chinese Sketches )中指出：“我并非要抑西扬中，但我们不能对于事实视而不见，那就是我们在极力夸大中国的丑恶，而忽略她的美善。”；“在中国八年的经历告诉我，中国人是一个勤劳、清醒、乐天的民族，在西方人的财富与文化、恶习与灾难面对，中国人处于一个居中的位置。”；“而且我们仍然要承认的是中国终究还是人才济济，而且在某些方面，甚至依然睿智”。
对于当时的中国局势，翟理斯在1911年出版的《中国之文明》(The Civilization of China)这样写道：“倘若满清统治者能够把握现在的机会，那么就算是举国上下动荡不安，他们也完全有可能继续昔日的荣耀，这对于中华民族而言是极其有利的。但是，如果他们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么中华帝国很可能要面临一次前所未有的浩劫。中国将会再度变成一个熔炉，但经过这个熔炉的砺炼之后，中国会像从前一样，变得更为圣洁而且强大”。而此后不久中国的辛亥革命爆发了。可见翟理斯对当时中国国情了解之深及对未来洞悉之透彻。
用多年来研究翟氏身居美国的黄秉炜先生的话说：翟理斯不仅是中国文化的学生，也是中国人民的朋友。通过他的眼睛和笔墨，让西方世界逐步地了解古老而神秘的中华文明，也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西方对中国种种的偏见和歧视。
（文：郑俊明， 图：Giles Pickford，2009年8月原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