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新浪潮祖母”阿涅斯·瓦尔达:人人都爱我,但没人想要我(9)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A & J:另一个场景中,有两个人似乎在为一个死去的人守灵,这似乎更具仪式感。
瓦尔达:这是我某天看到的一个场景,但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我重新组合了一下,一个女人像死去了一样躺着,腹部放着一本《圣经》,两个男人跪在她身边。
A & J:《纪录说谎家》似乎偏离了您喜欢的光明与黑暗、乐观与悲观的对立。
瓦尔达:影片之中的确如此。这部电影充斥着阴影。但是,当将《墙的呢喃》和《纪录说谎家》这两部影片放在一起看时,我们就从阳光转向阴影,从外部转向内部……这两部影片共同表达了对矛盾的偏爱。
A & J:这种对立并不总是那么严密或对等。我个人觉得,《穆府歌剧》包含了 90%的痛苦和 10%的希望。
瓦尔达:也许是吧。两部影片确实有共同点,包括德勒吕(GeorgesDelerue)的音乐。它们都是彩色的,带有强烈的个人情感。这两部影片拍起来也都很难,就好像我一直在抗拒,不想拍一样。我写《纪录说谎家》的剧本写得很艰难。我不断推迟开拍日期,当一切都定下来后,开拍的前一天,我在两个不同地方丢失了我所有的身份证件,还有没来得及复印的唯一一份剧本手稿。萨比娜设法找到了剧本。如果没有她和纳丽丝的耐心,没有她们将这个项目付诸实施的坚持,我可能就不会开始、更不会完成这部电影。
后来,我一直被各种障碍所阻挠。我坚持要租下以前住过的公寓,但房东不同意。我坚持着、等待着,耽误了很多时间。拍摄开始前三天,我终于放弃了这个地方,半小时后,我发现了许多 20世纪 30年代的贫民房屋,它们内部宛如迷宫。这个场地有种诡异的平静又令人不安,对于埃米莉和马丁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这比我坚持许久的那所公寓要好上十倍。这就是我所说的作品:遮蔽与揭露、痴迷与现实、超现实主义、魔幻、拍摄不可拍摄之物的欲望。
A & J:为什么您要在《纪录说谎家》中使用“说谎”(menteur)这个词?这部影片中似乎不包含任何谎言。
瓦尔达:恰恰相反。整部影片反对的就是“真实电影”原则。它是“电影—梦想—寓言”,是阿拉贡会称之为“真实的谎言”的东西。不是我,我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像是后记,电影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别人可以看到它们。我谈论电影,阐释电影,梦见电影,我试图理解电影,谈论电影计划和它的结构,讨论细节。当我拍电影时,我是影片有机现实的一部分。拍完《墙的呢喃》后,我与萨比娜·马穆一起进行了长达六个月的剪辑工作,处理图像和文字,观察它们,倾听它们。等待影像变得清晰,并释放其他信息。只有到那时,我才能开始写别的东西,也只有到那时,我们才能回来继续剪辑。至于《纪录说谎家》,从声音、面孔到身体都是“真实的谎言”。谁在说话?以谁的名义?当从萨比娜手中剪辑出屏幕里萨比娜的影像时,我们真的感到迷惑,我说“是你……还是她……”,我们笑自己建立的这座迷宫——现实、虚拟形象、真实形象或想象中的形象最终都彼此相似。
相关影视
合作伙伴
本站仅为学习交流之用,所有视频和图片均来自互联网收集而来,版权归原创者所有,本网站只提供web页面服务,并不提供资源存储,也不参与录制、上传
若本站收录的节目无意侵犯了贵司版权,请发邮件(我们会在3个工作日内删除侵权内容,谢谢。)

www.fs94.org-飞速影视 粤ICP备7436951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