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相信任何人，黑灯下的灰色故事，寻凶(13)

巨疼袭来的好几个瞬间，我脑子一片空白。
我很快就虚脱，连声喊叫都发不出来。
这么大的动静，隔壁邻居和楼上楼下都没听到么？
噢，我忘了，小区的入住率低，在闹鬼之后，就更没多少人来住了。
「放开她！放开她！」谢昭清怒吼，不断地想要钳制住莫子远，可是那毫无用处。
20.
他的拳头穿过莫子远的身体。
他只能看着我像条死狗一样被莫子远摔过来，踢过去。
看着菜刀砍伤我的右肩，在我当年砍莫子远的同样位置。
「夏夏！」
在莫子远的菜刀比划上我的耳朵的时候，谢昭清用整个身躯拥抱住我，无能怒吼。
鬼气森森，他还真的冷。
他好像还在哭。
「夏夏，你不要怕，我是警察，我会来救你的！」
莫子远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拉起来。
然后非常突然的，谢昭清没了。
像盖在我身上的凉被被抽开，我的身上再没有他鬼气森森的冷，再没他比我还要无助、还要惶恐的呼喊。
取而代之的，是莫子远的咒骂，还有几个别的人的说话声。
他们的声音忽远忽近的。我晕乎乎地，听得不太清晰。
「老莫，你疯了？你把他马子打成这样，我还怎么问？」
「哎呀，威水哥，对不住，我刚一时没控制住，我——」
「行了行了，赶快把她弄走！她的手机也带上，必须让谢昭清那王八蛋把我的货还回来！」
「妈的，要不是谢昭清，老子去年怎么可能被一锅端？！」
「还有你们，一个个的办事不力！你不是说把他打死了吗？！」
「威水哥，我是把他打死了啊！我当时探了的，气儿都没——」
「少啰嗦，快走！那是不是警车？」
我听说人在死之前，生平所有的事情会一桩桩、一件件地在眼前放映。
俗称走马灯。
21.
可我好像漂浮在云端的时候，能看到的只有 1404 的那扇窗子，和昏黄的灯。
灯光下，谢昭清抱着双臂，站在窗边往下看。
他或许在等我，或许在等另一个能帮他解怨，好让他投胎去的人。
往好的方面想，他或许已经投胎去了。
他在我眼前倏地消失了。
留了个烂摊子给我。
我认出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是谢昭清联系人里女生头像的那一个。
是他在谢昭清睡着的时候，砸的谢昭清的脑袋。
他胆子小，力气也小，没砸死他。哆哆嗦嗦补了几刀，仓皇跑出 1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