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相信任何人，黑灯下的灰色故事，寻凶(12)

我那年只有十三岁，他把我打个半死，以此要挟我妈给钱。
可是我们那时候很穷，但凡有点儿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拿去换毒。
在他差点儿把我妈打死的时候，我跑到厨房去，拎了把菜刀。
我那天才发现，他其实没有我想象中的有力气。
他的眼里也会有惊恐这种东西。
「贱人！你以为你躲到这里来，我就找不到你了？！你妈呢？你们卖了我的房子，钱呢？！」
莫子远手里提着刀，狰狞的脸爬满怒气。
我两手空空，连手机都在房间里，第一反应是转身就逃。
然后头皮一痛，我整个人被大力往后扯。
我都忘了，我和妈妈从来不留长头发的。
因为那会成为他最趁手的武器。
我逃了这么多年，以为安全了，头发又蓄起来。
我没想到他出来了，还能找到我。
平安小区的安保果然不行。
我被他重重摔在地上的时候，这样想。
「钱呢？！你妈呢！？你们一大一小两个贱人趁我坐牢，居然敢把我房子给卖了？！要不是威水哥，我都不知道你跑到了这里来！」
菜刀压在我脖子上，莫子远揪着我的头发，愤怒的口水都喷到我脸上。
我看到他手指上贴着的膜。
他或许是用这个开的门。
他居然比我想象中更聪明，更有耐心。
19.
「夏夏！」
谢昭清从房里飘出来，着急喊叫。
可他是个鬼，扑过来抓不住莫子远，只会从他身体上穿过去。
莫子远也看不到他。
而且他明显比刚才更淡了些。
「说啊！钱呢？！卖房的钱呢？！」
「那是我妈的钱！那是我妈的房子！」我尖叫着，「那房子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不过是个吃软饭的毒虫！」
「夏夏！不要激怒他！」
谢昭清横在莫子远和我之间，宽厚的背挡住我的视线，可没有实体的魂魄挡不住莫子远的暴戾。
重重的巴掌打在我脸上，我的脸颊火辣辣地肿起来，耳朵也嗡鸣响着。
「没关系？！老子处心积虑，为的就是你妈的房子！不然我娶一个带拖油瓶的寡妇做什么？！」
八岁到十二岁之间的噩梦，又来了。
我毫无章法地挥着拳头，踢他，踹他。尖叫，喊救命。
我以为我长大了，会更有力气。可莫子远的力气还是比我大很多。
我的眼睛被血染红。鼻腔和嘴里也都是血。
莫子远拽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地板砸，像砸一个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