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评|刘悦琳:《人·鬼·情》:失落的女性与不知所措的女性主义(3)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秋云排斥男性化的指认,却肯走上台去扮演“一个最好最好的男人”,根本原因在于钟馗归根结底只是一个接近完美的男性符号。《历代神仙通鉴》记载:钟馗系陕西终南人,少时即才华出众,唐武德年间,赴京城应试,却因相貌丑陋而落选,愤而撞死殿阶。首先,钟馗是不被主流世界的认可的畸零者,尽管神通广大,但终究缺乏男性盛气凌人的权威;其次是钟馗与“菲勒斯”的远离。所谓“菲勒斯”源自希腊词语,是指男性生殖器图腾,弗洛伊德将“菲勒斯”引入精神分析学说,后在拉康的发展下成为区别男性与女性的唯一性别能指,在既定的性别秩序中男性因拥有“菲勒斯”而成为父法权威的象征和代表,作为生理概念是男性征服女性的情欲客体,因此在很大程度上是衡量男性生命力的重要指标。福柯把性作为一种权力的标志与符号。然而,在钟馗的形象中“菲勒斯”却成了被驱逐对象。
钟馗是作为兄长为钟妹送嫁,排除了性的意味,是对传统的性政治文本的解构。男性的权威被消解,钟馗仅仅作为接近完美的男性符号而得以与秋云的敏感脆弱的本我共存。

锐评|刘悦琳:《人·鬼·情》:失落的女性与不知所措的女性主义


《人·鬼·情》海报 (图片来自互联网)
阈限状态
影片中的双重主体在秋云的现实生活与“钟馗嫁妹”的镜头跳跃中形成蒙太奇式的勾连。影片使用三种叙述方式:其一,依靠叙述性的语言再现了秋云从童年到成年35年的坎坷生活,以全知视角风格化地反映了秋云坎坷、孤独的一生:母亲偷情、母亲与“后脑勺”私奔、从艺的艰辛、爱情的受挫、成功后被妒,以及婚姻不幸;其二是钟馗世界的叙述:这是一个完全由戏曲来表现的虚幻的神鬼世界,高度程式化的表演完全是表现性的。这个世界对秋云的心里世界起着宣泄与补偿的作用,每当秋云命运的转折关头,钟馗总是从另一世界关照着她;其三是秋云的舞台生活,这是介乎秋云与钟馗之间的桥梁。
“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导演黄蜀芹为钟馗打造了一个高度意向化的空间,以达到“相形取意而情生,然后悠然意远”般中式美学的写意之境。然而,在秋云遭人妒忌被钢钉插入手心的惨剧中,钟馗从他鬼影瞳瞳的“意境”中走出来,与现实中痛苦哀切的秋云汇成一支格里菲斯式的情感奔腾的急流:钟馗满眼含泪地望着门缝内低声抽泣和仰天大哭的秋云,这时由于摄影机的视角关系,“钟妹”与秋云幻同为一人,剑拔弩张的钟馗来到阳世同样变得孤独凄凉。这时,钟馗已不是鬼神世界里的捉鬼人了,而是秋云此时此刻凄苦内心的写照。在这个段落中,现实与戏曲通过化妆镜的转换被缝合,观众得以同时看到了秋云与钟馗的内心悲怆的世界。这是秋云在受挫的高潮,此后秋云的内心将走向永恒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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