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扮男装,代弟从军的第二个年头,被调戍边疆(3)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百战百胜的陈副将刚撑起身子,一枚箭镞就凌风而来,从他的前脑门钻开了花。
劈——里——啪——啦。
不断有人倒下,是我们的人,且只有我们的人。我的同袍,我的战友,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谢槐安胸前中了一箭。
密麻的箭雨里,个人的力量对抗洪流,是如此不堪一击。我们连近身厮杀的资格都没有,就这样,前仆后继地绝望倒下。
再有一箭射来时,我把谢槐安拽走,两个人缩在死角的岩洞里。
头顶有狭窄的光,从地上渗出的水洼里,我看见谢槐安,一个苍白、狼狈、不断流血的谢槐安。
来不及多想,箭雨就停下,柔然的前骑进来检括尸体。给还喘气的人一刀毙命,搅破他们的心脉。
我握紧手里的剑,不求能厮杀出去,那是神话,彼时我尚没有创造神话的能力。那年我十六岁,心里想的只是死前能拉一两个垫背的。
却被谢槐安紧紧箍在怀里。
他轻声说了句『装死』。
便将我扑在地上,有大批柔然进来,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不懂的话,然后我们这批『战绩』就被拖在马后,运往死人坑。
沙石滚进皮肤,每一刻,我都恨不得自己真是个死人。不能叫不能动,只有麻木的四肢和流逝的时间。
可谢槐安比我更痛。
柔然的骑兵,踏马在我们尸体上踩着玩儿时,谢槐安将我护在身下。
我眯成一条缝,亲眼看见他被踩碎了左手,『嘎巴』一声响,是四溅的血末,稀里噼啪,他头埋在我的肩上,从始至终,没有哼出来一句。
残阳如血,我在死人坑里徒手去翻。
翻到第一百二十具的时候,我终于又见到了他,浑身血渍,面色发白,鼻头还翕动着微弱的呼吸。
我又哭又笑,将头埋在他脖颈里,哽咽一声:「谢槐安。」
夕阳西下。
我把谢槐安绑在我的背上,八尺男儿,如今只剩软绵绵的余气。我不断跌倒,不断又爬起,四肢又洇出了血,人怎么能有这么多血要流。
而我的身后。
黑压压的一片死人坑,六千人,我们一块来的,跟着陈副将追击柔然的,都在那儿了。
2
天上是寂然的星,撕裂的寒风从四面八方涌,四肢的血洇了又结痂,结痂了又洇出,我就这样背着谢槐安,三步一倒,五步一蹭的爬到活人村。
我想肘部和膝盖一定已然腐烂,或许见骨,连皮带肉到痛也麻木。
最后险些撑不住时,是位路过的阿媪将我们扶上牛车,载了一程。我勉力睁着眼睛,看见一个满身破布却笑容和详的农村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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