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害虫的战争,一部社会和文化史(5)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在精神分析学家拉康的心理拓扑结构中,人们实际生活在依靠象征符号与秩序建构的象征界中,以使得生活具备规则与意义。那些生活无法被人接受也无法解释的无常与无意义,则成为努力躲避的“实在界”。在这里,对清洁的推崇、害虫的厌恶以及种种驱虫措施,让中产者通过害虫的无有来区分自己与他者,成为一套看似自然与稳固的象征秩序。不过,害虫总能轻易突破这套秩序,产生一些无法被解释的、象征界的剩余之物。这便是小客体的题中之意。
最明显的是,害虫对每个人一视同仁。无论你是有洁癖的中产还是与虫为伴的“他者”,害虫都会贴近私人空间和身体,对着你狠狠咬上一口。清洁与卫生的习惯根本不能彻底根绝害虫。二战期间,DDT作为驱逐蚊子的常用药剂逐渐被普及开来,到二十世纪中叶,它已成为最为常见的驱虫药。这种化学制剂虽然在刚开始时有着显著成效,但后来不但没能彻底驱虫,还使得环境遭受了巨大破坏,并逐渐禁用。总有害虫能够通过基因变异等方式产生抗药性,而它们不断卷土重来,让中产阶级的干净神话一次又一次破产。

我们与害虫的战争,一部社会和文化史


《猫和老鼠》剧照。
而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在同一时段,社会中可能存在截然相反的两种害虫文化。比如这个万圣节,当你对蟑螂痛恨不已,绞尽脑汁想办法剿灭家中的几只小强时,你可能也对上海街头的蟑螂cosplay(扮演)很有兴趣。从某种角度,因为害虫的剿灭不尽,我们习惯于将其重新绘制可爱、温柔的卡通角色,从而以想象的方式,假装它们已经被人类驯服。老鼠是更为明显的例子。从古至今,灭鼠的方法层出不穷,但它们仍旧一次又一次造成巨大的社会动乱。但我们也在各类影视作品中看过可爱的老鼠角色,无论是《猫和老鼠》《精灵鼠小弟》还是《顽皮鼠和大脸猫》,其中的老鼠完全是讨喜的形象,它们被高度拟人化,甚至能与其现实世界的死敌,猫猫们,不断斗智斗勇。《猫和老鼠》其中有一集,杰瑞本来被女主人极为厌恶和恐慌,但将自己涂上白油漆后,它可以卖萌、跳舞,成为被女主人极为喜爱的“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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