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的去世,对中国电影意味着什么?(5)
2023-04-24 来源:飞速影视
但何平并未完全弃绝主流的史诗-艺术范式,他在《双旗镇刀客》这个类型文本之后就立刻回身传统——《炮打双灯》无论如何都是这一逻辑下的标准作业。这部影片很容易让人想起《菊豆》与《大红灯笼高高挂》,将空间建构于某种深宅大院,再安排一个「闯入者」来承担启蒙和跳动欲望的机制。
但与张艺谋的不同在于,何平以更多篇幅呈现了某种水文地理,包括狭促的院墙宅门与开阔的黄河沿岸;他也以更直白的方式呈现了一种欲望的喷薄,比如以「比炮」为名的男性较量、烟花的冲天放射以及片尾男主角用私处夹着焰火的类似射精的场面——高潮镜头当然是正面拍摄的。
影片的置景、美术以及调度(尤其是牛宝与满地红吃面条一场戏)基本都无可挑剔,让其富于「艺术品质」,成为何平最受主流奖项青睐的影片。《炮打双灯》获得金鸡奖最佳导演,力压赛夫、麦丽丝的《东归英雄传》,证明他完全有能力走第五代的「正统路线」。不过在已有同辈大咖占据资源的情况下,此种路线既无必要,也不明智。
时至今日,《炮打双灯》这类电影已经成为九十年代「优质电影」的代名词,从它初啼时的先锋派变成了如今的保守派。这种「优质电影」的基因,不但延续在何平逐大片风潮而动的《天地英雄》中,更呈现在2009年的《麦田》当中。
这是一部典型的黑泽明-沟口主义的景片-戏剧造物(可以很容易发现《战国英豪》等影片的踪影),国内对位的招牌人物当时是陈凯歌,然而无论与日本的创始者相比还是如同将之中国化的陈凯歌相比,何平在人文内核上的欠缺令其成为不出意外的滑铁卢。
何平不是标准的文人导演,没有陈凯歌的知识分子气质,也不似张艺谋的技艺直觉,他是一个高度开放但又有着自身原则的顽固派,这也是为什么何平有两部影片很难被归纳倒上述两种创作倾向中。
其中,一部是他的导演处女作《我们是世界》(与郭方方合导),影片是三段式架构,但质量差异极大:1940年代西洋传教士和降雨的故事,以生猛别致的构图和调度切近了帕索里尼的诗性风格,带给观众极度的震撼;但随后两段1980年的故事,叙述和调度归于平庸,像戴上了意识形态的同步镣铐,变得乏善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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