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一颗流星的正确态度(3)
2023-04-24 来源:飞速影视
那么神谕又是什么?神谕不是可被人随便捡起在手的工具。因为它简练,它费解,把自己交给每一个留心的个体去思忖,而不留心的个体,根本不相信这回事的人,则视其为无稽之谈乃至欺骗。福雷斯特仿佛把兰波的语词看作中国古代占卜活动中,龟甲上烤裂开来的纹路,当初,这纹路的寓意需要卜者来阐释——对“卜”字字形的一种解释,正是说它是裂纹的象形。事实上,福雷斯特也的确将兰波与《易经》联系起来:
“我对待兰波的书,就如同传言中人们对待《易经》一样。《易经》里面讲到的六十四卦由完整的线(阳爻)和断裂的线(阴爻)组成,它们对应支配宇宙的两大既对立又互补的法则。它们穷尽了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每次出现的随机卦象都解答了人们向神提出的疑问。神谕伴有诠释,但这些诠释太过抽象、太过晦涩,以至于人们只有在代入自身后方能领会。”
作为庇护所的写作
可是这些话并非在搞另一种意义上的造神——把兰波神秘化。福雷斯特,正如他一向说的,本不该去当作家。他写作的最主要的驱动力是他个人的丧失。1996年4月25日,他在不到34岁时,失去了自己4岁的爱女宝琳。宝琳死于癌症,福雷斯特被这一打击所驱动,着手开始做一件他之前从未想过要做的事:虚构写作。他在他的第一部小说《永远的孩子》中写道:“哀悼让人不得不说。去做作者,去当读者,一个人去寻求文字,因为它们是对逝者唯一可能的贡献。”
他的写作是知识分子式的,这是他唯一的选择,因为深陷在悲痛之中,他只能紧紧抓住他最熟悉、最了解的东西——书。可是,这样做本身又是一种荒谬。福雷斯特的写作不止一次地回到了同一个时刻,同一个主题,即,文学在一个孩子的死亡面前是那么的无力,简直就是一团废话。“一个孩子死了,一整个故事开始了……这样一种死亡是必需的,每个故事都会从她开始:它用这把扳手扭转了时日的运动,然后把它再次固定在了同一种虚无的运动上。”相应的,他也一再地把写小说描述为一个偶然,“我不认为自己是个作家,我只是个碰巧写小说的人”——“成为作者”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和他女儿的死一样,都不可预知。
《永恒的孩子》出版于1997年1月,在宝琳去世仅仅9个月后。两年后,他的第二部作品《整夜》出版,福雷斯特说,第二本书是对前一本书的“纠正”,而第三本又会纠正第二本。他试图找到一个方法,通过反复的尝试来回答死亡的严酷性,而这种反复尝试及其所见证的必然的失败,都是显而易见的——他在每一本书中都明示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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