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思想考古丨詹明信:灾难的辩证法(3)

2023-04-25 来源:飞速影视
回顾9月11日的事件,会显示出一种感性的分裂。一方面,我们记得一些不现实的景象,飞机撞上高耸庞大的建筑物的特效或者电脑图像;另一方面,我们也回忆起一种媒体情绪和情感的融合物——称其为歇斯底里是不准确的,因为即使是这种歇斯底里,从一开始也让我们许多人感到完全不真诚。人们觉得要想认识真实的历史事件本身,就必须剥离对它的一切情感反应。但即使是为了获得一种情感反应,人们也得小心绕过媒体的交响乐与放大。人们并不喜欢对他们的情感做理论讨论——你是在质疑我感觉的真诚性吗?我想回答一定是,不,但不是你的感觉不真诚,而是所有的感觉都不真诚。普鲁斯特的小说中有一个著名的时刻:叙述者试图加强他对祖母去世的悲伤,却突然发现他什么也感觉不到:这是著名的“心灵的间歇”,存在主义者曾就此戏剧地断言说,无论是什么样的感觉(愤怒还是悲伤,爱还是恨),我们的感觉永远不会够;
情绪永远都不够充足,它来了又去。
因此,媒体的大肆宣传以及随后的媒体爱国主义——人们无疑可以称之为淫荡(obscene)而不用太担心陷入矛盾——是基于内心的某种缺失。媒体,无疑是个有自己特殊的生物学需求的有机体,它要抓住这样一个故事,竭力地从中汲取养料,希望之后(就像这次一样)能把它扬弃进一个有同样丰富的发展可能的新故事里。人类个体(播音员、新闻记者、脱口秀主持人等等)都是这个集体有机体的部分,他们在它的发展过程中积极合作,满足它的需求。
但关于公众的反应,我们还有一些需要讨论的。在我看来一种有益的做法是,先抽身出去,拒绝承认这种看法是自然和不言自明的,即“大众会因为一场没有让他们失去认识的人、也并不发生在一个他们有特殊纽带的地方的灾难感到悲痛”。国籍对于人,或者甚至是对社会存在来说真的是如此自然的功能吗?更进一步说,怜悯和同情真的是人类体质中如此内在的特征吗?历史对这两个假设都提出了质疑。同时,我们也可以想想一个心理上痛苦的个体有时如何固着于遥远地方或国家的新闻故事(比如堪萨斯的某次离奇事故,或者中国的一场古怪的家庭悲剧),这个痛苦的个体无法忘记这件事,各种强烈、困扰的情感都凝结在这里,即使其他人可能对此毫无兴趣。这两种情况的唯一区别,是不是媒体对集体的一致性、对相同回应的巨大浪潮的某种确证?尽管媒体在恐吓,还把那些不爱国不哀悼的人当做替罪羊,不过现在人们已经可以讨论这些事了,因为就连失去了亲人的家庭也开始公开谴责一些做法的“病态恐怖”,比如最近在双子塔上建的“观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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